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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馬車到了,他便跳上馬車來,柳玉茹歪在一邊,手裡抱著個暖爐,他忙上前去檢查著她道:“我聽聞你病了,本來想去找你,但這邊事兒太多,著實抽不開。”
柳玉茹不說話,顧九思接著道:“你來的路上可吃了東西了?”
柳玉茹還是病懨懨的模樣,沒有搭理顧九思。
顧九思不免笑了:“竟是病得話都不與我說了。”
“你同我說,”柳玉茹終於開口了,“犒賞三軍,到底要花多少銀子?”
聽到這話,顧九思愣了愣,隨後便笑了:“原來你是同我生這氣?”
“錢不是你掙的,”柳玉茹推了他一把,不滿道,“你便當成紙來花。”
“我錯了,”顧九思眨巴著眼,靠過去道,“你原諒我吧,我保證,絕對沒下次了。”
柳玉茹聽得這話,也沒說話,她定定看著他,顧九思被她這麼直直看著,過了一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個,這麼盯著我看什麼?”
“顧九思,”柳玉茹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這張臉,當真太貴了。”
“千金難買你喜歡。”
顧九思高興湊了過去,抱住柳玉茹,等抱著這個人,感覺這個人在懷裡,他原本有許多俏皮話,竟也是不說了。
他靠著柳玉茹,柳玉茹抬手梳理著他的發,溫和道:“沈明可還好?”
“受了點傷,”顧九思聽著她的心跳,開口道,“叶韻陪著,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過兩日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沒事就好。”
柳玉茹嘆息出聲,顧九思在她懷裡靠了一會兒後,終於才道:“錢的事兒,你別擔心。周大哥和我商量好了,錢我們借一部分,國庫出一部分,借那部分國庫五年內還清,又或者用等價物質押。”
聽到這話,柳玉茹愣了愣,隨後她笑起來:“我竟沒想到你真還把錢留下來了。”
“你總不能真為了我把自個兒辛苦經營的事業一個子兒不剩的配光。”
說著,顧九思抬起頭來,瞧著她道:“我如今這樣子,還不如在揚州好好賭錢呢。”
“瞎說,”柳玉茹抬手戳了他的腦袋,抱著他道,“我好歹也是誥命夫人了,你要在揚州,我還能當誥命嗎?”
顧九思靠著她,他也不知道怎麼的,柳玉茹來,說什麼他都高興得很。
兩人一起回了顧府,如今家裡其他人都還在揚州,屋中就剩下他們兩個,顧九思陪她梳洗之後,又同她吃了飯。等到了夜裡,顧九思抱著她,柳玉茹頗有些緊張,顧九思察覺出來,用額頭抵著她的頸項,柔聲道:“你還病著,不鬧。”
柳玉茹聽了,不自覺笑了。
“你同我說說東都的事兒吧。”
柳玉茹抬手拉住他的手:“我聽說,你可厲害了。”
“那你也同我說說你在黃河的事兒吧。”
顧九思溫柔道:“我也聽說,你可厲害了。”
柳玉茹聽著,轉過身來,她摟著他脖子,同他細細說著黃河上的事兒。而後顧九思又同她說著東都的事。他們都說得很平靜,什麼千鈞一髮,都化作塵煙,只要對方在這裡,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等說到最後,兩人都有些累了,柳玉茹靠著顧九思,終於道:“洛子商的手下呢?”
“宮亂當夜都跑了,我讓人去抓捕,大多都在被抓到的時候都自盡了,只有一個叫鳴一的,他同我說,他想見見你。”
“見我?”
柳玉茹有些疑惑,顧九思點頭道:“我將他扣押起來了,明日我會給舅舅下葬,後日我們私下給洛子商下葬,到時候我會放他出來,給洛子商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