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的那天上午,高明就在第一時間知道了。
因為班上很多人都去看了。
這導致了這一個上午他都是在一種極度壓抑的氛圍中度過的,沒人跟他說話,說話也是禮節性的客套式的,彷彿他在這個班上突然變成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不對,應該說是怪物,無論是課間還是課上,班上總有學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瞟他。
那種眼神是很殺人的。
還沒等到放學,高明就熬不住了,離開教室準備回家,但他走到學校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看到跪在那裡的那對夫婦後,立馬就扭頭往回走。
他實在不願意和雷鳴爸媽正面撞上。
好在學校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出去。
學校教學樓後面的鐵圍欄有一處損壞的破洞,上學期間學校大門是封閉的,只進不出,很多逃課出去打遊戲的學生,就鑽這個破洞出去。
以前高明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經常能夠看到這一幕,每次他都喜歡叫上班上的一夥男生趴在窗戶口上大聲喊:“有人鑽狗洞了!教導主任羅大海來了!”
然後看著鑽狗洞的男生倉惶逃竄的樣子,趴在窗戶上的高明笑得前仰後合,覺得特別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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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鑽這個狗洞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背後教學樓第四層他們班所在的教室的窗戶口。
和以前一樣,他趴過的那個窗戶口上擠滿了腦袋,都笑著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似乎是在用無聲的語言恥笑:“噢,這傢伙大門不走鑽狗洞,這麼虧心,原來雷鳴爸媽說的是真的啊!你高明表面上光鮮亮麗,暗地裡竟然這麼卑鄙無恥!”
不論在什麼地方,背信棄義的行徑一定會遭人唾棄,在旁人眼裡,高明和雷鳴關係鐵的不行,他支使雷鳴在張記棲鳳渡魚粉店詐騙這件事情,或許讓人覺得有點過分,但真正可恥的是,東窗事發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想辦法救雷鳴,而是藉助家裡的勢力將所有責任全部推到“好兄弟”雷鳴身上,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這叫啥?
卸磨殺驢,捅兄弟刀子!
鑽狗洞離開學校後,那天下午,高明沒有再回市一中上課。
這件事情爆出來後,他知道市一中已經沒有他的立錐之地,那些充滿惡意和鄙視的唾沫都能夠把他淹死,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張雲起扇他一巴掌他不敢還手的原因,他害怕張雲起把這事兒宣揚出去。
張雲起沒這麼幹,現在,雷鳴爸媽找上門來討說法了,鬧到全校都知道他高明背信棄義,背後捅兄弟的刀子。
事兒到了這個地步,他心裡充滿了各種各樣難受的滋味,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能去找他的那個親爹。
他來到鳳凰臺,一路上到最頂樓。
鳳凰臺的主樓並不高,只有六層,除了第六層辦公區域,其他五層囊括了舞廳、餐廳、遊戲廳和娛樂城,裝修的金碧輝煌,富貴逼人,而第六層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地面鋪著一層醬色地毯,牆壁刷的落地大白,窗明几淨之中帶著一絲絲肅穆莊重。
高明來到這裡,徑直走向一扇棕色雙開大門,大門旁邊有兩名身材高壯的青年,其中一個伸手擋住高明,語氣神態卻極好,彎腰笑著說:“老闆在忙,高少,要不,您等一下再進去?或者您跟我說說有什麼事,我幫您向老闆彙報?”
“滾遠點!”高明抬腿,直接一腳踢在那個青年的褲襠上,青年立時捂著褲襠彎下腰,他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推門進去。
門的裡面,是一間佔地足有百平米的辦公室,門的正對面是一整面牆的書架,上半部分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下半部分的格子裡整齊的擺放著雜誌、報刊。
書架的另一邊,是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