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給任天高打了個電話:“查查長廈那邊江氏名下的房地產專案,一會兒我去一趟。”
耀寧地產售樓部裡瞬間聚集了整個專案裡的所有高層和股東,負責人各個膽戰心驚,誰也沒想過,自己這小到不能再小的專案,居然有天能迎來總部太子爺的親臨視察。
激動伴隨著惶恐。
售樓處保潔們被緊急召開了個小會,上頭要求所到之處一塵不染,隨時應對檢查,一旦出了差池,立刻捲鋪蓋走人。
解散後,一群人忍不住小聲熱議。
邊上一個保潔興奮地說:“我都沒想到這輩子居然能讓我這種人見上那位一面。”
“可不是嘛,聽說咱們公司領導都沒一個見過他呢,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居然能來咱們這小破廟。”
“聽說太子爺不僅有權有錢,長得還特好看,我一小姐妹在總部上班,聽說前幾個月見過一次,帥得慘絕人寰,腿軟得不行。”
溫凝拿著工具仔細擦拭,本本分分的,插不上話,旁邊人戳戳她:“你怎麼這麼淡定。”
溫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認識。”
“害,咱們太子爺你都沒聽過?”
溫凝搖搖頭,被那人拉過去,就見她指了指面前偌大的地產沙盤:“你看這個,噢不,你過來。”那人似乎還覺得不夠,拉著溫凝走到售樓部序廳的廣告欄前,指著邊上一張寒城地圖,“這,這,還有這。”
她一下圈了寒城大半邊,指了幾十處地產和海域:“這些專案可都是他的,地產大戶,咱們寒城還有邊上幾個市裡,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房地產業都是他的。”
“好厲害”,溫凝驚訝地睜了睜眼睛,半點也不知道這所謂的“他”,就是她結婚證上那個常常欺負她的物件。
吃驚過後,又老老實實打掃起來,不參與討論,畢竟這樣的大人物,她可半分都惹不起,萬一出什麼岔子,爺爺的救命錢就沒了。
江恕來得比想象中還要早,領導層各個正裝得體恭恭敬敬指引參觀。
江恕懶懶地往裡頭掃了眼,微蹙著眉,眼神睨著角落處剛剛被後勤經理粗蠻拉走的熟悉身影。
男人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旁人只覺得清冷威嚴,派頭十足。
他收回視線,單手隨意正了正西服外套。
僅是這一個漫不經心的小動作,就讓不少員工心跳加速。
劉董在前邊帶路,嘴裡滔滔不絕介紹,江恕興致缺缺,這些小專案壓根入不了他的眼,連聽都懶得聽。
一行人走到電梯門口,與電梯相連的走廊盡頭卻傳來壓低嗓音的咒罵聲,盡頭那邊是洗手間,保潔員的臨時休息室也在那頭。
劉董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這會兒沒法去追究到底誰出了么蛾子,只想帶著閻王爺趕快離開。
然而後者卻並沒有這意思。
電梯門開了有一會兒,江恕單手懶懶插在褲子口袋,修長的身形側著,眼神直直往聲音那頭看去。
方才他來得突然,幾個聊天的保潔倒是眼尖,拿著工具利落地跑了,只留溫凝一個老實巴交還在繼續打掃,後勤經理氣急敗壞地把她拉到偏角的洗手間訓話,言辭激烈,惡語連連。
“江總是什麼地位的人?!你一個打掃衛生的見到人還不趕緊走,死賴在門口想幹什麼?真以為都像電視劇裡演的,灰溜溜到人家面前摔個跟頭就能野雞變鳳凰?做夢去吧!”
“今兒的事要是出了問題,別說你爺爺的病有沒有錢治,就算把你賣了都承擔不起後果!”
經理越罵越激動,順手拿起洗手檯上的抹布,還沒來得及砸過去,就聽見走廊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這是要賣誰啊?”話音戲謔,卻讓在場人紛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