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如果是真的,記錄儀到底有沒有拍下影片,她汪婉婉今兒敢這麼詆譭他想哄都哄不回來的人,哪怕她那些髒事根本沒發生過,他都能一樁樁一件件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汪婉婉慌了神,那天清晨的不堪入目她還猶記於心,哪怕當時配合得緊,事後回想起來都忍不住覺得油膩噁心,更別說公開拿到眾人面前,哪怕平日裡再放蕩,都沒法接受。
“對了,聽說你的那位王總啊,妒忌心還挺強的,早先聽說他的某一任,有次酒會和個小男星,碰了杯酒,回去就被他折騰到失禁,當天晚上送醫院,後來好像就沒再聽說過她的訊息,多神奇,當年還大紅大紫的影后,瞬間銷聲匿跡。”江恕像是在講什麼無關緊要的陳年舊事,表情稀疏平常,不帶半分感情,“嘶,聽說你這趟特地搶了別人的戲份來這劇組,是為了個男演員?嘖,這事要是讓你們王總知道了,你說他會怎麼弄你?”
汪婉婉是徹底失了魂,這事她曾經也聽同行說起過,當時有人就勸過她,其他大腿抱抱就算了,王總這人是個變態,心狠手辣,輕易還是不要靠近,然而當時她一心想著往上爬,並沒有考慮太多。
汪婉婉一下跌落在地,當著全劇組的面,什麼面子都顧不上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全數被自己踩回腳下:“江總,不是這樣的,求您救救我……”
江恕忽地笑了,然而笑意卻森冷:“我救你?你往人家小姑娘身上潑什麼髒水了?當著大家的面,自己說,噢,不。”他頓了頓,偏頭看向任天高,“把寒城能寫的記者都叫過來,汪小姐,機會難得你得好好把握,也就是今天,還能有這麼多記者拍你了。”
江恕說話不愧是傳說中的不留情面,嘲諷之意濃烈,汪婉婉眼淚止不住掉,然而若是真在那麼多記者面前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抹黑同行的事攤開來講,她後半輩子的娛樂圈生涯怕是要生生斷送。
她紅著眼盯著江恕求,一瞬間忽然懂了什麼,忙轉身撲到溫凝面前:“我不是故意要說你的,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和江總說說,別讓記者來拍,更別把這事告訴王總……”
她此刻已經顧不上在場的人聽到這些會是怎樣的反應。
溫凝身上的戲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長裙襬落地,被汪婉婉扯著不放,這要是放到從前,她早就心軟作罷,可今天是她人生
溫凝那一句“不合法”, 生生在江恕心頭梗了一整天。
明明當初小姑娘什麼都不懂, 傻乎乎地只簽了協議書就走, 是他自己硬生生把人逼回來, 把流程周全地走完。
明明只需要耐著心性哄上兩天, 隨隨便便就能把人哄回家,何必像如今這樣低聲下氣吃力不討好, 連個眼淚珠子都不給擦,真真是把拒他於千里之外。
現在回想起來, 只覺得客房裡那本被他撕碎的離婚證, 完全是當初腦子被驢踢了的見證。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情況。
有時候他又覺得被踢了腦袋的不止自己一個。
放眼娛樂圈乃至整個寒城上流圈, 想要找到個能護自己周全的穩定後臺, 江恕都是所有人眼中當仁不讓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