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好不容易馬車隔了老遠,出門採買的小廝瞧清楚了馬車上的標,快些跑回去報信,不過片刻,一大家人歡喜的早就站在門口了。
白忠孝身上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便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笑盈盈的瞧著白吟的馬車。
馬車這才剛剛停到門口,白吟看清楚了白忠孝的臉。
她父親臉上掛著一副虛偽的笑意,她猜一猜也能知道,他必定以為秦驍印今日也會來。
她沒打算讓秦驍印過來,往後也並不打算讓秦驍印過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白忠孝假模假樣的拍了拍白吟的手,目光期許的落到了馬車裡頭。
只是馬車裡面,再無有人要下車的意思。
白忠孝臉上的神色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陰沉了起來。
他大跨步向前,猛的一聲拉開了簾子,只見裡面空蕩蕩的,別說秦驍印了,就連多的人影都沒有。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白忠孝虛偽的笑意全部消退,他從鼻子裡面發出了一聲冷哼的聲音,從白吟身邊走過。
白忠孝一向如此,他當初憑藉那樣的小恩小惠,讓白吟趁機嫁入王府,她從那時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白忠孝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
“夫君軍務繁忙,交代我替父親問好的。”
女子身上穿著一襲豔麗的鵝蛋黃毛茸茸的領子將她的臉包裹在其中。
如今正在冬天,哪怕地上的積雪已經消散,人說話,依舊吐著水霧。
“是你沒本事讓姐夫過來吧。”
白賀慶噗嗤一聲笑了十八歲的少年穿著深紅色的便衣花枝招展的。說話更加是陰陽怪氣。
“大膽,怎麼跟世子妃說話的。”
秋樂咬了咬牙,畢竟跟著姑娘去了王府也有整整兩年了,她身上大丫鬟的氣質也越來越足了。
白忠孝不想在府門口平白惹了人的笑話,這才狠狠的揪了一把白賀慶。
一群人在堂屋坐定。
“過幾日,便是王妃的生辰,按道理來說,女兒應該在父親生日當天來,可是隻怕宴會過後,府中還有什麼其他的雜事,所以便提前來了。”
白吟喝了一口面前的熱茶,她母親去世的早,眼前的弟弟是白忠孝後來娶的繼弦所生。
父親膝下只有白賀慶唯一的一個兒子,是當做眼珠子來疼的。
上輩子,父親把她送進了王府,都是為了給白賀慶鋪路。
只可惜白賀慶是個上不了什麼檯面的,文不成,武不就,家裡又沒有條件好的父親撐腰,頻繁上門來找白吟要錢。
若非要形容……白賀慶是一隻跟著人吸血的蚊蟲,卻又滅不掉,解決掉一時,很快又會捲土重來。
上輩子,哪怕白吟死的那一刻,他還是在做討人厭的蚊蟲。
“你來不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姑爺怎麼沒來?”
白忠孝吐了一口嘴巴里的茶渣,他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自己這個平日性格軟弱女兒的身上。
“父親,在門口時,我便說過了,夫君軍務繁忙。”
一來二去,白吟也就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她上輩子且也不知道王府是什麼龍潭虎穴,也不知道從不納妾的夫君在外頭早就有了人,只知道她受了榮華富貴,那便得感謝……白忠孝這個父親。
如今細細想來……若是非要還這些恩情,她上輩子便還完了。
“我是你爹,我生了你,養了你,想盡辦法把你嫁進高門大戶,你自己攀上了高枝,就不管孃家的弟弟了?”
白忠孝狠狠的將面前的杯子摔在了白吟的面前,茶水濺起,打溼了白吟裙襬。
她還是沒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