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內斯這下必須再站回來,他們身高相近,德內斯不動聲色用身體擋住阿努什卡的臉,會場安保蟲在遠處往他們這頭張望片刻,手搭在腰間佩戴的特殊武器上,觀察一會又散開。
德內斯聲音放低: “表情收斂一點,今晚受邀而來的蟲全出自實權家族,不僅首都盟,盟外高等星蟲,法庭的特權種也在。這裡不是漫遊者,也不是十大私蟲聚會,答應我,你就算想殺這裡面任何一個蟲,也必須熬到宴會結束,出去再動手。你要是近兩年調回第一軍,最好還是收斂一下我行我素,漫遊者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但首都盟不是,這裡的勢力很複雜,不少依靠家族權勢成為特權種的蟲心眼比針小,你得多注意一下表情控制。
“我沒有目標。”阿努什卡說。
德內斯對另外幾位漫步附近交談的高等蟲舉杯示意,交換目光,微笑點頭,才又嘴皮不動道:“是嗎,你剛剛的表情看上去不應該在這兒,更像待在新聞頻道里的聯盟通緝犯照片。你不是任由情緒橫衝直撞的低中等,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剋制力,有關你的行政處罰也在昨天統一結束,這場宴會理應沒蟲能讓你露出這種表情。
“阿努什卡,你不會是極端恐雌戀吧?”德內斯表情遊移不定,有點擔心阿努什卡聽完直接把反應擺臉上,斟酌考慮道: “這只是個八卦料子,對了解首都盟當權勢力之一的風向有一定幫助,但如果你實在厭惡到一秒都聽不了,我可以再帶你去認認另外兩個家族的繼承蟲。
阿努什卡: 不是。德內斯觀察阿努什卡表情,將信將疑。
阿努什卡喝一口香檳,平靜說: “我知道那個簡寧,出身尊貴,未來不凡,自六歲起就能上貓眼的首都雌蟲屈指可數,他在圈子裡很有名氣。
德內斯聽懂阿努什卡的潛臺詞,鬆了口氣,低聲:好命的傢伙,接觸高等閣下的機會比我們多多少?誰想性向扭曲,竟然更偏好雌蟲。據可靠訊息透露…
阿努什卡安靜聆聽,氣勢收斂,低眉垂眸,彷彿無聊似的,手仍在輕晃香檳杯,琥珀色的酒水在杯壁裡旋轉,始終沒有飛濺出一點兒。
德內斯說到八卦尾聲: …然後,馬克現在在科學城工作,私底下員工八卦,有蟲稽核到聊天記錄,說他簡直髮瘋一樣的迷戀那個主播,願意送出去的禮物價值高得駭蟲,
包括但不限於價值過百億的宜居高等星,準確到核心崗位的聯盟內部崗,還承諾過,只要主播願意出現接觸,主播有親蟲上前線大戰場他都能運作調動回來,兩次被刪,被刪前的承諾價值讓科學城的高等種研究蟲都眼熱。本來有蟲說,這些很可能是簡寧慣用的手段,但後面他們檢測到簡寧自爆真名,弗蘭基米爾·簡寧這個名字比前面所有有價之物重,他們才覺得這個簡寧有可能真的栽進去了。
德內斯嘀嘀咕咕:…他們都說,…嗯,…簡寧家這會兒是養出了一個…,所以…
阿努什卡皺眉,視線掃過來: 舌頭捋直了講話。
德內斯一噎,站遠一步,聲音壓成氣音: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公共場合,你注意點。
“他們都說,簡寧家這代運氣好也不好,繼承蟲養出了一顆痴情種,但是沒種對位置,可能種到了一個雌蟲身上去。有點像…”德內斯清了清嗓子,又站遠了一點, 簡寧大少爺有點像弗朗明戈·卡許。
阿努什卡冷笑,聲短而利,聽得德內斯頭皮一緊。真敢比喻。
德內斯又挪回來擋好友臉色,無奈: “畢竟縱橫前後60年,也只有這位能當例子。你這幾天在忙聽證和審查不清楚,這位簡寧已經快把名聲掰過來了,一週前還是臭名聲,現在聽聽,痴情種。好手段。能否為我引薦一下。
德內斯突然渾身不對勁,雞皮疙瘩狂冒: “你一禮貌我就感覺面板髮緊,幹什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