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手隨意伸到她背後,微使勁往外抽了抽,兩隻乾淨的長筒布襪瞬間落入他手中:“往哪藏啊,凍的是你自己知不知道?”
男人話音無可奈何又透著股縱容的意味,邊上王青下巴都快驚得掉地上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曾聽江恕這麼溫柔地說過話,更別提單膝跪地,做出這一連串低三下四伺候人的舉動。
溫凝拍的是古裝仙俠劇,服飾繁複,就連平日裡壓根看不見的長筒布襪也並不普通,前前後後交織著不少綢帶。
江恕沒見過這種玩意,拿在手上仔細地琢磨了一陣,後來索性胡亂替她套上。
然而沒穿對,本該在外頭的綁帶全塞到了最裡面,溫凝覺得不太舒服,下意識地用腳踹了踹他胸膛:“你穿反了,它不是這個樣子的……”
邊上安靜吃瓜的人一下睜大了雙眼,等著江恕的反應,要知道這太子爺脾氣躁沒耐心的名聲可是早就流傳在外,溫凝這樣招惹他,也不知他那性子還能忍下多久。
可誰也沒想到,江恕手上動作只停頓了一瞬,隨後立刻重新替她抽開綁帶,耐著心性將襪子裡外調整清楚。
王青甚至覺得這一刻是在做夢,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裡連籤個字都需要旁人替他遞筆的天之驕子,有一天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跪在她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透明藝人面前,任勞任怨替她暖腳穿襪子?!
江恕替她穿好了一邊,又把注意力轉向另一邊,他記得方才她在岩石邊沿劃了一下,男人捏著她掌心,果然在大拇指根處發現了一條極細的血絲,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他手指輕輕地碰了碰,溫凝“嘶”的一聲想要把腳收回去,男人抬眸看她一眼:“現在知道疼了?”
溫凝:“……”
他不由分說,起身後一把將人攔腰抱起,溫凝覺得燥得慌,抖著雙腿想要掙開:“江恕!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這一聲“江恕”,可算是徹徹底底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嘖嘖嘖,連大名都這麼隨隨便便叫……
然而他把人抱起來了就沒有放下的道理。
男人抱著她,回過頭,面不改色地看向導演:“你們繼續,這丫頭腳心受傷了,把她的戲份往後延一延,我先帶她回房間上個藥。”
……那點血絲還不如蚊子血多,也能叫傷……
導演尷尬地看向他懷中又是錘他又是踢腳的小姑娘,覺得如果就這麼放任他將人帶走,良心總歸有那麼點過意不去……
江恕當即會意,扯嘴佯裝無奈地笑了笑:“跟我鬧脾氣,還沒哄好,我先哄哄。”
臥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導演要再聽不明白,也不配在這個圈子裡混了,他自然是不敢再攔。
男人抱著溫凝走了兩步,又忽地回過頭,對上餘瀟瀟的臉,面上表情瞬間褪去方才的溫柔,換回了一貫的森冷無情:“陳副導,我們華影最看重的就是演員的專業程度,為一個好的鏡頭,為了藝術,付出這點代價算不上什麼,站起來只到胸口的水,能溺死誰?你們繼續拍,拍到滿意為止,我們華影絕無二話。”
導演林區骨子正,做不來穿小鞋的事,可陳副導不同,所有圈內的醜陋面都曾在這個人身上展現過。
江恕這話一出,林區也知道他意要給餘瀟瀟點教訓瞧瞧,資本的決定,他也說不上話,江恕有意讓陳副導來做,他便也無能為力,只得佯裝聽不懂,把現成交給旁人。
溫凝被江恕抱回小排屋,小臉氣得皺巴巴的。
男人輕笑一聲:“讓你跟我走你偏不。”
溫凝抬眸瞪他:“你這樣讓他們怎麼想我?!”
“能怎麼想?”他彎腰從櫃子底下抽出個他先前放進來的醫藥箱,拿出棉籤碘酒,抓著溫凝的腳替她那小到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