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朋友都是第一次如此親近大自然,全都趴在車玻璃上,恨不得站在旁邊去看。
只可惜舒瀾有言在先,這趟旅程,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下車。
子鳶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好奇的回頭看向舒瀾。
“媽, 為什麼捕獵的都是雌獅?”
舒瀾毫不猶豫的說道:“毛太厚了,散熱差,跑不動。”
其實舒瀾對這種野外的環境很熟悉。
當年她為了攢積分上世界第一,曾經喬裝打扮穿越了大半個非洲,只為追擊一名二手軍火販子。
因此她這次來,純粹就是為了陪孩子。
一家人看著那群獅子將一頭野牛啃食殆盡。
剩下的骨頭被鬣狗搶去。
舒瀾去冰箱邊給自己接了一杯冰塊,又把杯中倒滿了肥宅快樂水。
走過來的時候,在子鳶腦袋上摸了一把。
“害怕嗎?”
這種猛獸進食的場面,好像的確不適合小孩子觀看。
子鳶和子徹同時搖頭。
“不怕。”
子徹突然歪著腦袋看向舒瀾,“媽媽,你怕嗎?”
“當然不怕。”舒瀾毫不猶豫的說道:“知道什麼是世界第一高手嗎?”
子鳶子徹:“啊?世界第一?”
舒瀾笑眯眯的說道:“就是電視裡演的武林高手、身懷絕世武功的大俠,媽媽曾經排第一哦。”
兩個小傢伙並不理解這句話的含金量。
子鳶好奇的問道:“那媽媽現在還是世界第一的大俠嗎?”
“不是啦。”
面對這個問題,舒瀾倒是很坦然。
“長江後浪推前浪。”
說完,舒瀾就注意到陸謹寒一直在看著自己。
她笑了一聲,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不覺得可惜,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
她的選擇,並非是為了誰而退一步。
而是刀口舔血的行當,最忌諱的就是怕死。
年輕的時候,舒瀾將及時行樂四個字奉為圭臬。
她喜歡快車快槍、喜歡風馳電掣、喜歡自由而肆意的生活,戰鬥到死就是她的歸宿。
哪怕有一天折戟沉沙,眼睛一閉再無明日,她也心甘情願。
但是現在,她開始懼怕死亡。
子彈在耳邊呼嘯時。
舒瀾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不能死。
她還想活好多好多年。
實力如何暫且不論,與不怕死的人賭命,本身就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三十歲了。
十八歲的虎逼和三十歲的虎逼,還是不一樣的。
這趟行程很長。
原地停留了一個多小時,陸謹寒便繼續去開車了。
舒瀾端著一個平板電腦坐在副駕駛位上,留下兩個小傢伙在車廂裡自由活動。
看了一會兒地圖,舒瀾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感慨道:“難得咱倆都能有時間出來陪孩子,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有這種機會。”
陸謹寒道:“孩子大了,在咱們身邊待不了幾年了。”
說起來,無論是陸謹寒還是舒瀾,在養孩子這方面,都算不上是盡心盡力。
舒瀾時間自由,但經常要出國,兩個孩子一連數日見不到她是常事。
陸謹寒雖然一直待在京城,但工作忙碌,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
而等到子鳶和子徹年紀漸大,也自然有他們自己的前程要去奔赴。
聽他說起這個,舒瀾難免有點感慨。
就在這時候,兩人聽到有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