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電腦不太行，程式執行速度稍微有點慢，先等等吧。”
“行。”
江晚星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反正老頭子也出不了事。”
三人就窩在書房裡的沙發上，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自動程式搜尋。
沈輕言沉默了好一陣，才忍不住說道：“老師什麼時候走？”
舒瀾笑了聲，“老頭子年紀大了，不比以前心硬，他只是嘴上不說而已，心裡是想跟咱們一起過年的。”
在舒瀾還年幼的時候，洛矜其實是一個心硬如鐵的人。
他給了他們每一個人機會，將他們從泥潭裡撈上來。
可同時，能不能在訓練中活下來，卻是各憑本事。
能被洛矜選中、並且帶回灰鐵三角洲的孩子，都是天之驕子，天資傲人，但每一屆能活下來的，卻是屈指可數。
但這也不能怪老頭子，因為他給過每個人選擇。
願意，或者不願意。
不願意賭命的人，可以扭頭就走，自此橋歸橋路歸路，跟灰鐵三角洲再無關係。
願意留下的人，那就要拿命賭前程。
很公平。
“唉。”江晚星也禁不住嘆了一口氣，“我發現吧，老頭子不管事的這些年，脾氣一年比一年好了。”
舒瀾輕聲說道：“前兩年的時候，我就想為老師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但被老師拒絕了，我懷疑他這裡……”
說著，舒瀾指了指自己腦袋的位置。
“他這裡，出了點問題。”
舒瀾會這麼說，當然不是罵人，而是實實在在的實話。
其實到現在，誰都能看得出來，洛矜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只是他們都不敢問而已。
如今大權都交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聞言，江晚星當即愣住，“不會跟鬼狐一樣吧？”
“不是。”舒瀾搖搖頭，“中樞神經出問題，目前我懷疑是阿爾茲海默症。”
沈輕言：“……老年痴呆？”
舒瀾說道：“對，我早就發現了，老師只是身體機能沒有變化，他的大腦神經是會有衰退的，我記得我剛上島的那兩年，老師還參與過很多實驗室專案。”
換句話說，這幾年洛矜幾乎不參與灰鐵三角洲的任何事務。
很可能就是為了掩飾這一點。
江晚星和沈輕言一時之間都沒說出話來。
“算了。”舒瀾聳肩，“老師心如明鏡，咱們管不了他的事。”
這話剛說完，沈輕言就站了起來，湊到電腦邊上。
書房辦公桌上有五六臺顯示器，每個顯示器都分了十六個監控畫面。
沈輕言準確的點開了其中一個。
舒瀾和江晚星見狀，也湊了過去。
只見監控畫面裡，洛矜剛下樓，就遇上了幾個揹著攝影裝置的年輕人。
那幾個年輕人看見洛矜之後，像是看見地上有張百元大鈔一樣，一個個眼睛放光的就湊了過去。
緊接著那幾個年輕人不知道跟老頭子說了什麼，然後洛矜就被帶走了。
被帶走了……
“臥槽！”江晚星盯著螢幕裡的幾個年輕人，忍不住問道：“那都是誰啊？怎麼把老頭子給拐走了？”
監控攝像頭離得太遠，清晰度有限，所以就算是讀唇語，也看不清幾人到底在說什麼。
舒瀾沒說話，而是去找同一時間段，小區門口的監控。
影片裡，洛矜跟著幾個年輕人上了車，隨後車子就開走了。
舒瀾：“……”
江晚星：“……”
沈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