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的身量,在女生裡面算是高挑的了。
但她身形纖細,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黑色的瞳仁裡像是裝著漫天星河。
如果忽略掉她有一張說話不太好聽的嘴的話,此時她站在那裡,真有一種瘦骨伶仃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憐惜。
陸謹寒眼眸變得深邃了一些,卻沒有說話。
“三哥?”
“她以前受過專業訓練。”陸謹寒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哎?”
陸謹寒垂著眼簾,淡淡的說道:“她拿槍的姿勢看似隨意,但手指一直扣在扳機上,位置沒變過。”
聞言,顧一白眯著眼睛看過去。
“好像是真的啊。”
持槍動作中,要求右手食指自始至終緊扣扳機。
但是在槍管上掛著沙袋的情況下,受力最多的食指如果扣在扳機上,幾乎使不上力。
所以剛剛在訓練的時候,很多學生都偷偷將食指拿下來了。
只有舒瀾,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從未鬆懈過。
她身上帶著一種摻雜著血氣的警覺。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顧一白抬手抓了抓頭髮,“這小姑娘……是不是見過血啊?”
他所說的見過血,當然不是簡單的表面意思。
舒瀾……
很有可能殺過人!
“她養父母死後,舒瀾很有可能在東南亞參加過童子軍。”
“臥槽?”
顧一白摸索著下巴。
“不過說起來,這姑娘挺倒黴的,本來應該是個富家千金,被拐賣到東南亞不說,還被兩個禽獸收養,她能活下來,性格還這麼開朗,真是不容易。”
性格開朗?
陸謹寒目光幽深的看向遠處站在太陽底下的舒瀾,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情。
舒瀾也時不時的往陸謹寒的方向看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舒瀾才總算是把槍和沙袋都放下來了。
而此時其他學生都已經去了食堂。
舒瀾剛走進食堂,許小諾就朝著她招手。
“舒瀾,這邊!”
許小諾已經幫舒瀾打了飯,很簡單的大鍋菜,周圍抱怨聲一片。
舒瀾把帽子摘下來,笑眯眯的看著她。
“我猜的準不準?”
“太準了好吧!”許小諾一拍大腿,“舒瀾,你是學過算卦嗎?說的這麼準。”
她現在胳膊痠痛,手都快拿不穩筷子了。
舒瀾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輕笑一聲,“我猜,咱們下午是在泥地裡匍匐前進。”
“……”許小諾:“不會吧……”
“你以為上午那些高壓水槍是幹什麼的?不信咱們賭一把?”
“不了不了。”
舒瀾還沒說出賭注是什麼,許小諾就急忙搖頭。
“我信你了,嗚嗚嗚……我不想在泥坑裡爬啊。”
許小諾滿臉愁容。
舒瀾毫不在意的乾飯。
過了一會兒,許小諾突然小聲說道:“哎,你們今天看見那兩個帥哥了嗎?尤其是坐在輪椅上的那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比我家男神還好看的人……”
“是啊,可惜坐在輪椅上。”程毓點頭。
“這樣的大帥哥要不是殘疾人,得迷死多少人啊。”
舒瀾:“……”
陸謹寒就算坐在輪椅上,這倆姑娘不是一樣在犯花痴?
“也許,他不是殘疾,只是受傷了呢。”舒瀾輕飄飄的說道。
“受傷為什麼坐輪椅啊?而且我看他的腿好像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