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舒瀾和陸謹寒的耳朵裡。
舒瀾聳肩。
“你看,我早就說過了,他們只是小,又不是傻。”
為人父母,多半是瞭解自己孩子的。
但當陸謹寒真的親耳聽到子鳶說出那句人生易如反掌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裡被狠狠震了一下。
舒瀾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笑了一聲。
“說實話,我覺得陸子鳶更適合灰鐵三角洲,陸子徹跟你一樣,怎麼看怎麼像大冤種。”
子鳶的確不是冤種,因此也沒有選擇灰鐵三角洲。
“……”陸謹寒:“你小點聲。”
“放心,他們聽不見。”
舒瀾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而且我說的是實話,又不是故意打擊他,子徹要是連這點打擊都經受不住,進了灰鐵三角洲之後多得是哭的時候。”
陸謹寒知道子徹既然開口了,那必然是鐵了心要進灰鐵三角洲了。
“不是說,你們基地的人才培養模式已經改革了嗎?”
“是改革了啊。”
舒瀾道:“但你不會覺得能進特訓營的,都是乖孩子吧?我們那兒是特訓營,不是學校!
舉個例子,正常普通學校都不允許學生有霸凌行為,但在灰鐵三角洲的特訓營,霸凌是被默許的。雖然基地不鼓勵這種行為,但底線卻非常低。
僅僅只是不允許猥褻、性侮辱、以及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殘。”
當然了,舒瀾所說的前兩種情況,基本上沒有發生過。
主要是這種人根本進不了灰鐵三角洲。
但霸凌行為卻多不勝數。
一群問題少年湊在一起,沒有霸凌事件才是真的見鬼了。
陸謹寒眉頭皺得更深了。
舒瀾問道:“怎麼?心疼兒子?”
陸謹寒突然問道:“那你當年經歷的,是不是更殘酷?”
回憶起過去,舒瀾緩緩眯起眼睛。
“我更喜歡最大限度的自由。”
在那種地方,只有強者才喜歡最大限度的自由。
完善的規則是照顧弱者的。
陸謹寒:“……”
舒瀾身體往後一靠,雙手則是枕在腦後。
“我覺得以咱兒子這脾氣,打碎了牙都得嚥到肚子裡去,未來幾年裡應該也見不著幾面了,以後權當咱家就一家三口。”
“……”陸謹寒:“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比起舒瀾,陸謹寒對灰鐵三角洲的規則瞭解的沒那麼透徹,自然不好做心理準備。
總的來說就是兩個字——難受。
說不出的難受。
“沒辦法。”舒瀾無奈,“你還能攔著他不讓他去啊?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過去了這個年齡階段,往後一輩子都很難有機會了,珍惜最後的時光吧!”
陸謹寒問道:“你也不能見麼?”
舒瀾笑了。
“陸子徹只能以一個普通學員的身份進入特訓營,要是被我光明正大的送進去,那同期別的學員成什麼了?太子伴讀?”
陸謹寒長長嘆了一口氣。
整個人透出淡淡的老父親的憂愁。
舒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子女總是要離開的,早幾年晚幾年也沒區別。
由於子徹突如其來的表態,整場旅行都顯得氣氛詭異起來。
準確來說,就是舒瀾和子鳶該怎麼玩怎麼玩。
陸謹寒和子徹各有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