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雖然看不見人，可是卻感覺到了那股陰冷的氣息，一雙眼也順著這股可怕的寒意看去，嘴角勾起了一個平淡的冷笑。
曲夫人就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喃喃地對姜夫人問道，“有沒有覺得突然有點冷？”
她覺得寒氣直往自己的面板裡鑽，大概是酒會上的空調開得有點大了？曲夫人正與依舊愛答不理的姜夫人說話，就看見陳曦已經一臉認真地說道，“這是我乾媽，你不可以欺負她。也不可以欺負姜暖。”她的聲音微弱，因為唯恐引起別人的關注，陸徵還把她給擋住了，姜暖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怎麼著？又是來找我的啊？”之前的筆仙就是來找姜校霸的。
“有鬼說喜歡你。”陳曦呆呆地說道。
“我有嫁妝。”厲鬼急忙說道。
陳曦嘴角抽搐了一下，對微微挑眉，一臉滿不在乎的姜暖小聲兒說道，“他說如果你願意答應他，他把市院底下一層所有的停屍間都送給你。他是那片兒的老大。”
她覺得這個臺詞很羞恥的，然而姜暖卻愣了一下無所謂地說道，“我喜歡自己打天下。”想當初姜校霸的江山就是用拳頭一下一下地給打下來的呢。對於一個曾經叱吒高中生界的絕對中二病大佬，要別人的地盤這不是太丟人了麼？姜暖覺得這跟自己告白的鬼一定沒有共同語言。
“……你說的對。”陳曦艱難地看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垂頭，半長不短的額髮存在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
四周是重新熱鬧起來的酒會，厲鬼站在中央無聲無息的，看起來有一句詩怎麼說的來的？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吧？
她默默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麼說，你是拒絕的了？”陳曦還問了姜暖一句。
“對。”姜暖乾脆地說道。
陳曦對抽了抽肩膀的厲鬼攤開手，一臉的愛莫能助。
厲鬼不捨地看了看姜暖，又看了看特別慈愛的他岳母大人，想了想，滿是鮮血的手抬起，給姜暖和姜夫人的肩膀上各自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垂頭聲音陰冷可怖地說道，“比你的護身符效果好。”
這可是厲鬼的血，誰家鬼不怕死敢來傷害沾染厲鬼氣息的活人？這其實比那些大師們手裡的驅鬼符強多了。他一雙可怖的眼睛看了陳曦一會兒，湊過來問道，“沈醫生的身上也有。你要麼？”
沾染上他的氣息什麼的，想想都覺得美滋滋。
“不了，謝謝你。”陳曦抱著陸徵的手臂說道，“陸徵就足夠了。”陸總也是惡鬼退散的來的。
“那好吧。”厲鬼頓了頓，又深深地看了看自己曾經心愛過的女生們，慢慢地消失了。
他剛剛消失，陳曦就聽到了自己的身邊傳來曲夫人驚慌的聲音，震驚地問道，“血！你們身上怎麼有血了？”彷彿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姜暖和曲夫人的肩膀上都憑空出現了帶著汙黑的血跡。這血跡似乎還很新鮮，順著她們漂亮的衣裳滑落。曲夫人想到剛剛陳曦跟姜暖說的話，頓時差點兒暈過去。
“這麼說，醫院裡真的有鬼？”她戰戰兢兢地問道。
多新鮮呀。
醫院裡沒鬼才叫新鮮事兒吧。
“不行，以後不能叫曲曲再去市院，不然叫鬼看中了怎麼辦！”曲夫人很擔心自家閨女，不過陳曦想了想誠懇地說道，“這個您不用擔心。厲鬼的審美還挺好的。”
她覺得自己這安慰人的話多麼善良，可是曲夫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就霍然看向陳曦的方向臉都扭曲了一下。迎著陳曦那雙無辜的眼睛，曲夫人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萬一曲曲就符合人家鬼們的審美呢？”
她覺得厲鬼肯定喜歡她閨女那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