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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薄在回答他,曼曼卻無心聽,她在思考一個問題。
電話裡有兩道呼吸聲,一道是alisa的,那麼另外一道是誰?楊先生嗎?
思及此,曼曼決定也跟去地窖看看,動了動,秦薄仍然沒有鬆手。
她重重一咳。
“該放手了。”
秦薄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秦燁說:“我替他問一句,要討好到什麼程度才能親密接觸?”
曼曼有種同時被兩個人追求的幻覺。
對,就是幻覺。
她說:“自己想。”說罷,匆匆往地窖走去,秦薄自然而然地跟上。
尚未走近,陰冷的地窖裡再度爆發出一聲尖叫。
而這一次,尖叫的人是袁媛。
曼曼加快步伐,當她走進地窖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楊先生跪在血泊中,半個身體趴在了櫃裡,他頭頂還橫插了半個紅酒瓶。
地上滿是玻璃渣,令人觸目驚心。
☆、
在楊先生和alisa不見的時候,曼曼早已做好了會死人的準備。畢竟張遠擱在這裡,很難不死人。可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此刻見到楊先生的死狀,曼曼還是嚇了一跳。
太……殘忍了。
曼曼往後退了步,不小心撞到了秦薄。
秦薄穩如鐵柱,伸手環住她的腰。
“別動,待在我身邊,這裡太黑了,我不一定能完全顧得上你。”
曼曼動了動,可到底腳步沒有邁出,乖乖地不做聲。不到兩米遠就有一具血淋淋的屍首,地窖裡的緊急照明燈大概是常年不用,光芒幾近沒有。
大夥兒進來的時候,靠的都是手機照明。
此刻周遭就如alisa在電話裡所說那般,又冷又黑。
黑暗中正在瘋狂滋生一種恐懼的情緒,像是藤蔓一般纏住了大多數人的腳,除了秦薄。他如同光明神使般的存在,驅走了曼曼內心對血淋淋的害怕。
藤蔓漸漸鬆開,令她得以自由。
而連木比曼曼還要早脫離藤蔓的束縛,不管楊先生有多麼死不瞑目,面容多麼猙獰,甚至靜心下來還能聽到玻璃瓶上的血滴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親情的驅使令他戰勝恐懼。
“alisa!”
這一聲呼喚,讓周圍僵住的人也緩過神來。
何志星也跟著喊:“alisa!”
就在此時,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從酒櫃後面傳來,如同風中的顫音,輕飄飄的,又極是虛弱。
“哥……”
連木找到了alisa。
那個踏進雅蘭酒店時風情萬種的美人現在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強烈地發抖,在見到連木的那一剎那,宛如抓住最後的浮木,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連木輕撫她的背脊。
“好了,沒事了,有哥哥在。”
“哥,我們離開這裡吧。”
“好,雪一停我們就離開。”
……
這邊大美女哭得唏哩嘩啦的,那邊的袁媛抱著未婚夫屍首也哭得撕心裂肺。
聞聲而來的張遠見到此情此景,剋制地壓抑住了興奮的表情,然後問了個問題:“方管家和他助理去哪兒了?”
此話一出,沉浸在悲傷中的兩人組沒聽到,何志星率先回神,說:“就在地窖裡,剛剛我推著他們……”手機的照明燈往周圍一探,何志星面色微微一白。
“人……人呢?”
曼曼低聲問秦薄:“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秦薄閉目。
曼曼也不出聲了,靜靜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