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前腳出門,後腳便有一個嬤嬤走進屋子,從床上摸出一個帶著血跡的帕子,滿意笑笑,裝進盒子裡走了。
榮禧堂裡,宇天胄早就已經起了,正在院子裡舉著石鎖鍛鍊身體,看見孫兒孫媳走進來,忙放下石鎖,緩步走進廳裡,端坐在上首。
宇莫璃拉著沈菀笙走到正廳,早有下人已經將軟墊放在他們面前。
兩人跪下道:“孫兒、孫媳見過祖父!”
說完,兩人跪下行了叩拜大禮,宇天胄笑容和煦,摸了摸自己的虯髯道:“孫兒孫媳快快免禮!”
此時,外面丫鬟端著茶盞走了進來,沈菀笙接過茶盞雙手恭敬遞給宇天胄。
宇天胄也就只是在帶宇莫璃上門提親時見過沈菀笙一面,如今再見,看她似乎比幾個月前更高了些,五官似乎也長開了。
十七歲的女子,正是如花的年紀,見她與孫兒甚是般配,宇天胄微微點頭:“既然你們已經成婚,往後就互相扶持,互敬互愛,早些給我添個重孫才是正理!”
沈菀笙面色又紅了起來,只低著頭不說話。
宇莫璃見媳婦害羞,忙道:“孫兒孫媳一定謹遵祖父的教誨!”
宇天胄點點頭:“你如今是皇上親封的撫遠大將軍,又是我衛國公府世子,也算是少年有為,定要戒驕戒躁,不可肆意妄為,安心為朝廷效命才是正事!”
宇莫璃低眉垂首:“祖父說得是,孫兒謹記在心!不過還有一事要跟祖父商議,孫兒此次去平定蜀國騷亂,準備帶著菀兒一起去!”
“什麼?你要帶孫媳一起去?此去千里,一路顛簸,孫媳婦的身子嬌弱,怕是經不住那般折騰吧!”
宇天胄吃了一驚,不禁掃一眼瘦弱的沈菀笙,眉頭微皺,覺得孫兒是在胡鬧。
小夫妻剛剛成婚,蜜裡調油也是有的,但這件事情太過於危險,自是不能輕易便答應下來。
“祖父,孫兒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這般打算的!想那蜀國遠在千里之外,孫兒過去若是遇到敵人負隅抵抗,怕是一年半載也回不來,將菀兒獨自放在府中也是不大安心,所以才……”
“胡鬧!放在府裡不安心,跟你去那荒蠻之地便能安心?”
宇天胄不等孫兒話說完,便打斷了,在他看來,宇莫璃是有些失了分寸。
見他似乎還不甘心,不禁有些惱怒:“你若堅持這個想法,那祖父只能罰你禁足一日了!”
“祖父!孫媳是不放心夫君才要求跟去的,是孫媳昨兒夜裡求了夫君要一起去的!祖父若是要責罰,便連孫媳一起責罰吧!”
沈菀笙突然跪在地上替宇莫璃求情。
“你……”
宇天胄一怔,他原本以為沈菀笙也是要拒絕的,卻沒想到她會替自己夫君說話。
宇莫璃雖低著頭,嘴角卻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
因在榮禧堂多待了一會兒,兩人再到如意院便有些晚了。
扶懷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看見嬤嬤拿來的元帕,只怕她的臉色會更難看。
見兩人進門,男的英挺帥氣,女的嬌柔纖細,果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頓時心頭的氣也消了大半,笑盈盈道:“璃兒,菀兒,快來讓母親瞧瞧!”
兩人相視一笑,緊走幾步跪倒在扶懷面前:“兒子、兒媳給母親請安!”
說完兩人拜了下去。
扶懷忙讓身旁嬤嬤將兩人扶起,又從懷中拿出兩個紅包遞給他們道:“你們既然已經成了婚,便不可像從前一樣胡鬧,定要互敬互愛,早日綿延子嗣才是正理!”
兩人雙手接過紅包,沈菀笙又給自己婆母敬了茶,寒暄了幾句,宇莫璃便將要帶沈菀笙去蜀國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