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四月。
此時天氣已經暖了許多,除了早晚還有些許涼意,穿著薄衣完全已經足夠應付了。
沈菀笙在外面做的幾身衣服也已經被拿了回來,裁縫手藝不錯,衣服不僅樣式新穎,剪裁也十分合體,比起那霓裳閣也並不差什麼,但是價格卻要便宜很多。
新衣將她姣好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引得睿嬤嬤和鈴蘭不住嘖嘖稱讚。
上一世,沈菀笙卑微嫁入魏府,結果李氏故意苛待她,不僅手中沒有銀子,連每月的月例錢也不能準時拿到手。
所以她嫁入魏府幾年後,身上還穿著成婚時做的那幾身舊衣服,日子過得極其寒酸,連下人都笑話她。
二十幾歲的年紀,便憔悴得如同三十歲,反而讓李氏瞧不起,魏長卿也嫌棄她。
這一世,她早已想開了,自己生得如此美貌,手頭又有銀錢,為何不趁著年輕多享受美好的事物?
所以,她做新衣服,買新首飾,也會嘗試塗脂抹粉,還時不時弄些京城時興的護膚膏子回來擦臉,每日裡打扮得漂漂亮亮。
畢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子,又從小學習繪畫,欣賞角度與旁的女子自是不同的。
沈菀笙並不會感覺穿得花裡胡哨就是好看,她很注重搭配,穿怎樣的衣服就要配同色系或者款式的首飾。
並不會像李氏母女一樣,將所有好看的、貴重的東西一股腦兒往身上戴,反倒是顯得低調又不張揚,品味極其高雅。
自從和宇莫璃定親後,她基本足不出戶,日日在院裡寫字畫畫,或者看書品茗。
李氏不用她請安,魏素素也暫時消停著,除了偶爾魏長卿來找她被拒之門外,日子倒也過得愜意自在。
這一日,她正躺在院裡芭蕉樹下的美人榻上看書,院門突然被敲響。
鈴蘭跑去開門,見來人是珠玉,便讓她進院子說話。
珠玉進門便看到,芭蕉樹下美人榻上,斜斜躺著一個昏昏欲睡的美人。
美人云鬢微斜,身穿月白綢緞抹胸,淡青色荷葉襦裙,外罩煙羅紗衣,身姿曼妙,肌膚光潔如玉,恍若仙子般。
珠玉便一時有些恍惚,心道:怪不得大公子要為她魂不守舍,若我是男子,也定會如此吧!
隨後又想,太太和二小姐說她是狐狸精,慣會勾引男人,看來真是沒錯。
一時想得入了神,嘴裡便輕蔑“哼”了一聲。
沈菀笙恰好聽見了,便抬起眼睛看她,目光中帶著些許冷意。
珠玉驚覺自己方才失了禮數,忙假裝輕咳兩聲掩蓋道:“最近嗓子有些不舒服。”
說完便匆匆俯身行禮道:“奴婢見過沈小姐!”
“有事嗎?”
沈菀笙朱唇輕啟,語調慵懶,聲音微有些嘶啞,說不出地撩人。
“沈小姐,我們小姐說,天氣漸漸熱了,最近踏青的人多了起來,想約您明日一起去郊外踏青。”
“踏青?你家小姐為何要約我同去踏青?”
沈菀笙不免有些奇怪,這魏素素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怎麼可能還好心約她踏青呢?
“沈小姐多慮了!我家小姐見沈小姐整日裡足不出戶,怕小姐悶得慌!況且,沈小姐如今貴為國公府長房嫡孫媳,若是悶出病來,魏家可是擔不起責任的!”
珠玉說得字字懇切,句句在理,倒是由不得沈菀笙不信。
沈菀笙秀眉微揚,她心中自然而然覺得這肯定又是魏素素在搞什麼鬼把戲,不過,如今自己也不怕她,出去玩玩倒也沒什麼不可。
於是她點頭道:“嗯,我也是該出去走走了!你去回你家小姐,就說明日我去便是!”
珠玉面上掛著幾分喜色,又俯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