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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顯然兜裡鈔票不少,看著年紀跟緒哥差不多大,渾身一股少年老成的氣質。小六莫名覺得眼熟,從沙發上瞟了好幾眼。
把那人放進房間,他悄聲問:“磊子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在哪見過?”
傻逼你就沒注意過你緒哥桌上那張照片?
磊子推開他好奇的臉:“打你的牌吧話那麼多。”
很快就開始下毛毛雨。李緒買完煙拿鑰匙開門,狗腿子小六跑過來通風報信。
“有人找你緒哥。”
李緒眼皮微掀。
“說是來學棋的,但我看著不像。”小六含著棒棒糖往臥室偏了偏下巴。
學棋還有什麼像不像的。李緒偏頭,嫌棄地皺了皺眉:“你戒菸就非得吃糖?”
“挺好吃的,緒哥你要嗎?”
“……拿遠點。”
“喔對,我忘了,緒哥你最討厭吃甜的。”
每回大家分糖李緒都不接,尤其是口香糖,看到就會變臉色。那就應該是巨討厭吧?
李緒蹙了下眉沒解釋。他丟開手裡裝煙的塑膠袋,懶散地走向臥室。
養的那隻守宮在低嘶。說防備不像防備,說歡迎也不像歡迎。
到門口李緒冷淡地抬起眼,下一秒,卻毫無防備地心頭輕顫。
然後僵硬地靜止在原地。
房間裡某個男人背對著他,右手伸進爬寵箱,觸碰蜥蜴粗苯的尾巴。沉默緩慢的動作讓李緒脊椎過電,大腦空白了好幾秒。
……
要不要這麼沒出息。
剛回隨市那幾天聽到名字會愣神,現在都快兩個月過去了,心理建設也做了一次又一次,結果看到背影居然還是會心悸。
看著屋裡的人李緒心臟發麻。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見面,但是這種念頭一冒出來就會被立刻打消。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問他過得好不好,然後再痛哭流涕地告訴他自己有多想他?
太假了,真想怎麼會不見面。
從鷺城到隨市,三百多公里而已,高鐵1小時41分鐘,想回隨時都能回來,但李緒一次都沒買過票,更沒有試圖去查過班次。
就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哪怕是普通朋友,也不應該會這麼冷漠吧。
只有一種解釋:不在乎。
年少的曖昧,心動,遺憾,像用樹杈在土上寫過的名字,用不了幾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誰會揪著過去不放?傻逼才會。
李緒只能自己說不在乎,不然說什麼。
他盯著屋裡的人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對方把照片拿起來,快要翻到背面時才猛地回神。
“別動。”
竇遙轉過身,盯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曾經還有些模糊的下顎線變得很清晰,整個人也更挺拔沉穩,雙眼微微斂低看著李緒,明顯不像以前那麼溫吞好欺負。
李緒蜷了下發白的手指,過去把照片抽走:“怎麼找到這來的。”
竇遙沒說話。
李緒低頭抽菸,迴避他的眼神。
其實這幾年嘗試戒過,甚至一度還成功過,但自從決定回隨市就又開始猛抽,每天一包都是少的。
“幹什麼,冷暴力?”
“別抖,”竇遙不遠不近地看著他,“手,別抖了,膝蓋上全是菸灰。”
來之前想象過各種重逢的場面,但誰都沒想到過這一種。客廳一大堆不良少年在打牌,屋外在下雨,屋裡一片凌亂,垃圾桶裡甚至還有李緒昨天吃剩的外賣。
算了,本來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李緒把煙掐了,板起臉將人轟出去:“你走吧,沒意義。”
竇遙竟然也沒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