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輸棋太喪了?”
李緒眼睫抬了抬,連側開肩膀的動作都沒做:“剛醒。”
“喔,起床氣啊,我就說你不可能輸棋嘛。”
竇遙看著李緒。
李緒不知道是懶得反抗還是不想回家,任由遲欽拖著自己加入隊伍。
雖然他依然那張臭臉,兩隻手插在兜裡不理人,但竇遙覺得他不太對,至少嘴唇顏色太淡了。
到所謂的學區房樓下遲欽倒吸一口涼氣:“這,會不會,太豪華了一點!”
大平層,高檔落地窗,而且人車分流,綠化也很到位。
席雯把他們領上去:“進吧,家裡只有阿姨在,不用換鞋了。”
一幫沒見過世面的猴子開始還有點拘謹,半個小時不到各種提要求。席雯給他們拿了好多遊戲碟,又找出幾套棋和一些益智玩具。
竇遙對電子遊戲沒興趣,只站在窗邊解華容道。
解完他看向李緒。
李緒窩在沙發角落半闔著眼,茶几上有張剝下來的糖紙。
冷?
關完窗竇遙又盯了一會兒人。
期間李緒微微皺了皺眉,手在胃的位置按了幾下,上半身靠著沙發背顯得沒什麼精神。
他的胃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本來覺得緩緩就行,現在吃了糖也不管用。
他側過肩膀,剛想靠在扶手上眯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李緒”。
抬起眼皮,竇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看著他:“幫我換個藥行麼,手流血了。”
遲欽他們咋呼起來:“什麼什麼,誰流血了我草。”席雯問出一句深深的疑惑:“你,不是燙的嗎?”
“嗯,”竇遙沒正面回答,“有酒精和紗布麼,我跟李緒去客房。”
席雯麻利找來遞給他。
李緒已經面色不虞地站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關上門,竇遙靠在牆邊。
“躺吧。”
“?”
“不想睡床就睡沙發。”
房間裡有張長沙發,應該躺得下。
李緒的嘴唇沒什麼血色,臉色也微微發白,鼻尖還沁出些許冷汗,但眼眸依然有神又銳利地盯著竇遙。
竇遙手背碰了下他的額,一秒而已。
李緒擰緊眉躲開。
“沒燒,所以是胃的問題。”
“多管閒事。”
雖然調子依然冷漠,但嗓音是啞的,氣勢就弱了一大截。
竇遙眉心微擰:“去躺著。”
“你找死是不是……”
但倒進沙發以後李緒就爬不起來了,他胃裡又疼又空,整個人都沒有多餘力氣,就連呼吸節奏都變得很粘滯緩慢。
沙發上本來有條毯子,被他本能地拖過來蓋在自己身上,背部蜷縮著側躺。
身後的門響了一秒又沉寂下來,少頃一杯溫水送到他嘴邊。
“喝點再睡。”
李緒昏昏沉沉地啟唇,嚥了一口進去,然後皺起眉。
——味道不對。
“我加了糖。”竇遙說,“再喝一點。”
“……”李緒無聲地罵了句什麼,但又做不到鎮壓和反抗,只能在心裡發誓晚點再殺人滅口。
“什麼?”
溫熱的掌心貼著頸,竇遙靠近,近到能聽清任何一句耳語。李緒嘴唇緊抿,過了好幾秒才慢慢鬆開,艱難地動了動:“太甜了。”
有嗎。
兩勺白砂糖而已。
竇遙想嘗一口,結果嘴唇碰到杯沿,發現是溼潤的,微微地停頓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