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晶、成績與血骨,才能活得好,活得像一個正常的蟲族,而不是當蟲驅使鞭打的走狗馬犬。】
【我叫沙利葉·貝林,基因天生缺陷的亞雌,一直活在雌父與親兄以血編織的保護之後。】
【雌父身故後。
我和哥哥是世界上唯一能夠信任彼此的存在,我們流著同一套基因鏈產出的血,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彼此的異體同心。
我不能背叛哥哥,不能背叛這個一直保護我的半身。我要像相信自己那樣,信任……信任戈貝利爾·貝林,認可……認可……認…?】他怔了怔,一用力思考,神經彷彿有千斤重量,墜得他大腦刺痛難忍。
[他]只好先轉開注意力,對銀髮少年解釋一句:“軟榻讓我睡得不適,沒休息好,有點犯昏。”
隨後,又一片油墨覆蓋到[他]的認知中。
[他]自然而然地問銀髮少年:“這個點,家族學府那邊沒放假吧?”
就好像[他]曾有過一萬次相似的情感,[他]抬起臉,眉間凝出一股真切
的關心,如此認真,如此專注地望著比自己高很多的雙生哥哥。
[他]曲動腿,前傾身體,靠近兄弟的學院制服,動了動鼻子,“血味。”[他]不適地說:“有主家那邊的高等血過來研學?他們又想訓你當槍手和獵犬?”
銀髮少年看了[他]幾秒,笑了一下,“那是因為午餐我吃了血食。”
隨後,銀髮少年伸手捉住[他]因為調整姿勢探出絨被的腳尖,塞回絨毯裡。
“主家的確來直系血研血了。不過我能整死一批…”銀髮少年含下一個詞,輕嗤一聲:“沙利葉,你永遠不用擔心我被主家血馴化。”
“那個流著家主的血和我們雄父血液的小少爺就是一個…嗤。”
銀髮少年轉移話題,說:“我不會為那種蠢貨浪費我的假期。我回來是因為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來,沙利葉,抬手。”
銀髮少年還在笑,右手食指卻忽然暴增出一截鋒利指刀,指刀往左手掌心劃去,劃出一道深可見白骨的猩紅深傷。
“什…你在幹什麼?”[他]一驚,急措地伸手去抓哥哥的手腕。
但[他]只是一個基因值達不到50%的中等亞雌,根本抓不住高等血哥哥的動作,只能扯著哥哥的手腕,被帶晃身體。
[他]緊緊握著銀髮少年的手。
15歲亞雌的手是一雙富養的手,還沒徹底發育變骨的手指像幾瓣豐肥勻長的卷線花,緊緊勒住少年的手腕,緊攏起的手指縫並出驚嚇的熱汗,[他]瘦弱的手指抓在銀髮少年冰冷的手腕上,又熱又燙又溼膩。
又熱又燙又溼膩,像戈貝利爾第一次挖出支撐別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血腔。
擔憂關懷這種滾燙的情緒是如此鮮明,如此恐怖,如此清晰地被[他]具象化,併成功傳遞給那雙冰冷的手。
銀髮少年肆意的輕慢表情一瞬凝固。
[他]皺眉,大腦泛著刺刺的隱疼,又一片油墨蓋上[他]的記憶認知。
[他]有些恍神,一時沒說頭疼,而是捉著少年的手晃了一下,命令:“快點癒合。你上個月才獲得神經學科的預研修資格,你瘋了才在佈滿精密神經的掌心來一刀。不想拿手術刀了?”
“沙利葉。”銀髮少年輕喊一聲。
不。我怎麼會叫這個名字?聽上去好…中二。
中二?
[他]這樣想,仍然沒有說出口,只是皺著眉嗯了一聲,對銀髮少年說:“癒合。”
“戈貝利爾,癒合你的傷口。”
少年也學著亞雌的聲調,嗯了一下,“不。”
“……”
“我的好訊息還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