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錢穆在錢氏工業還是有一定威信,在總經理的帶領下分別給陳海和尹雪找了一個房間。
柔軟潔白的大床吸引著陳海疲憊不堪的身體,拋下所有的包袱,陳海撲倒在了床上,感受著這難得的清靜和安逸。
叮叮叮捆綁在陳海手臂上的智慧手錶響了起來。
抬起手臂的陳海看了一眼,原來是李書打來的電話,陳海調整了慵懶的狀態,坐立起身體,接聽了電話。
“喂”
輕柔的說話聲裡滿是李書的擔心和詢問,李書帶有磁性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一樣,頓時讓陳海心底升起了一絲絲的暖流,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也有了些許的精神。
“喂,親愛的李小姐,請問有何吩咐。”陳海滿懷喜悅的說道。
和李書本就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自從她爺爺李老漢過世,李書一直都在自責中度過,所以逗她開心一直都是陳海想做的,但一路顛沛流離,能好好的活下來都已經是一種奢侈。
“你們兩個到底跑哪裡去了,我擔心死你了。”李書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錢穆去參觀他們家錢氏工業製造基地,倘若能得到支援,這樣我們就能組織打回去了。”
“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我這都不是為了能早點回家嗎?”
“你都已經打上網路熱搜了,你如今可是全民英雄。”
陳海剛想說話,李書便果斷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不再跟陳海多說話。
一切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安靜氛圍,舷窗外茫茫的一片死寂,陳海先是心一緊,後怕的拉上了舷窗的窗簾,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慢慢的心底升騰起一絲絲的愧疚,一種對李書的深深愧疚。
自從跟著自己,似乎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彈了彈眼角的淚花,陳海翻身從柔軟的床上爬了起來。
安逸的躺著享受這獨屬於自己的時間,終究不能改變這奔波的局面,唯有打破這紛亂的局面才是王道。
陳海匆忙的起身,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既然我還有一點能力,我便不會在袖手旁觀,希望後面的人不用像我這樣疲於奔命。
昏暗的走廊裡空無一人,寥寥無幾的幾盞燈驅逐著黑暗,燈罩上依稀可以看見灰塵足有一個指頭厚。
稀薄的空氣裡滿是一股難聞的味道,隨處可見的垃圾扔在地面上,沒有人清理。
沒跑多久的陳海,焦急的東張西望著,缺氧的窒息感迎面而來,沒跑一會兒心臟便咚咚咚的直跳得難受,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一般。
這裡應該是生活區,他們辦公的區域在哪裡呢?
東張西望的陳海掃視著周圍的牆壁,試圖找到指路的標識指明前路。
走了很久,終於陳海碰見了一個身形消瘦,佝僂著身體,臉色慘白的人,兩對黑眼圈顯得很顯眼。
焦急的陳海撞見了一個癮君子,實在沒有辦法的陳海湊上了前去。
“你好,先生,你能告訴我,你們總裁辦公室的去路嗎?”
這人眼神呆滯,聽見陳海的問話,只是嘿嘿的笑了笑,轉過頭,隨手指了指前面黝黑的過道,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這人類至暗的時刻,被趕出來的普通人都在痛苦的煎熬中無所事事的走向了深淵。
跑了一陣,心跳得實在是難受,陳海轉過了身,看向了那陌生人消瘦的身影隱沒在了黑暗的深淵裡。
這世間從來都是黑暗為主體,光明只是被包裹在黑暗裡的襁褓,從眼睛裡光明消失的那一刻,墮落的深淵便向他敞開了懷抱。
強忍著疲憊不堪和缺氧的窒息感,陳海加快了步伐,飛快的向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