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這個死婆娘,瞎打聽這多幹……乾乾甚?”
說完,他便賭氣般地扭過頭去,再也不理睬那女人了。
沉默須臾之後,結巴陳再次開口,這次卻是操著一口流利的俄語:
“去,快去給本大爺看看那個小日本此刻究竟是否尚存人世?”
其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這番話語分明就是針對我而發。事已至此,我也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邁步匆匆向著當日上午舉行入會儀式的那間小屋疾馳而去。待到我邁入屋內之時,原本正捆在椅子上怔怔出神的長谷川次郎,毫無防備地被我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得身軀猛然一抖。
“啊啊啊!”
伴隨著一陣驚恐的尖叫之聲,長谷川次郎滿臉駭然之色。直到此時,我方才留意到,原來長谷川次郎的舌頭並未遭受割裂之苦,但不知這些傢伙究竟施展了何種詭異手段,竟能將他硬生生地變為一個啞巴。
“啊啊啊!”
眼見此景,長谷川次郎愈發惶恐不安,口中不斷髮出含混不清的音節。
“該死的東瀛佬,真他媽的晦氣,老子一瞧見你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我怒不可遏地咒罵一聲,隨即便轉身離去。然而,正當我踏出房門之際,屋外驀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哨聲。
“全體集合!速速尋找瓦列焦茨姆和契爾霍夫的下落!”
只聞這聲怒吼如雷貫耳,震得人耳膜生疼。顯而易見,這群人正在四處搜尋我與那位搭檔的蹤跡,可笑的是,我連那傢伙到底姓甚名誰都一無所知。
“陳掌櫃,不好啦!軍方的人找過來啦!”
伴隨著一聲驚呼,我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回,氣喘吁吁地站在了結巴陳的面前。只見陳掌櫃神色慌張,手忙腳亂地將雙腳從那隻裝滿水的木桶中抽了回來,並迅速抓起一旁的草紙,胡亂擦拭著腳上的水漬。
“行吧,快叫兄弟們出去應付一下,你趕緊躲到車頭那邊去,他們肯定找不到你的。”
陳掌櫃有些焦急,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我趕快行動。
我深知事態緊急,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邁著大步朝車頭的方向疾馳而去。然而,當我抵達目的地時,卻發現原本破舊不堪的廢棄火車頭如今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殘骸,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終於,經過一番苦苦等待之後,那些軍方人員似乎放棄了搜尋,開始陸續撤離現場。直到確認安全無虞,我才小心翼翼地從車頭裡探出頭來。
“沒事了,快去幫忙劈劈柴,別整天就知道吃白飯,也得乾點活才行啊!”
聽到結巴陳下達的命令,我連忙點頭答應,然後便加入到其他夥計之中,賣力地揮動斧頭,劈起了木柴。
而此時的結巴陳,則背起一個碩大的揹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火車站。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這個神秘的陳掌櫃究竟要前往何處呢?
“您好啊!我叫喬芳娥,而這位呢,則是我的親妹妹,喬小川。”
昨晚那位給結巴陳燒水燙腳的女乞丐邁步向前,臉上洋溢著落落大方的笑容,操著那口略顯生硬、不太標準的俄語,向我們做著自我介紹。
“噢,原來是這樣啊!我叫做契爾霍夫,就住在西北角領主府邸旁邊不遠的地方。來到這個瓦列裡格勒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
我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多少感覺有點難為情呢。站在一旁的小喬小川始終緊緊依偎在姐姐身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警覺地盯著我看個不停。
“姐姐,不是掌櫃的說過那些洋鬼子全都是大壞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