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退。
“是。”安乞沖虛空中揮揮手。
他餘光瞄見陛下並沒有轉身進屋,而是踱步慢走,在廊道的盡頭拐了彎,朝小廚房的方向去了。
——
屋內爐火燃的旺,溫暖的環境中人總是要奢睡些。
清嫵在被中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地望了望四周。
裴慕辭正坐在桌案批閱摺子,簌簌積雪將窗紙映得雪白透亮邊,他脊背挺直,微微低下頭,連睫毛都被照得根根透明。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啊。”清嫵自言自語,想起要給裴慕辭繡一個荷包,便去針箜籃裡翻找需要的東西。
內室的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絨墊,即使光腳踩在上面也不會覺得冷。
她在房間裡溜達了一圈,找了些素淨的料子,側坐到他懷裡去。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那裡光線最好。
反正是要給他繡腰墜,總不能虧了自己的眼睛不是?
裴慕辭見她兀自繃著面料,好似要繡什麼東西,便由得她去,左手輕輕搭在她的膝蓋上。
如春般氤氳著暖氣的內室,唯有他坐的那處,不斷散發著凍骨的寒意。
清嫵像是被這樣的氛圍感染,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展臂去夠矮几上的糕點。
還沒有翻閱過的奏摺就這般隨意地墊在裝了吃食瓷盤下,裴慕辭跟沒有看見一樣,貌似也沒有開啟的打算。
清嫵一邊觀察他的神色,一邊捻心放入口中。
一抿即化,甜而不膩。
一嘗就知道出自誰手。
她坐在他腿上跟小耗子一般窸窸窣窣許久,他也沒有放下手裡的事情,更沒有要歇一會的意思。
清嫵吃了兩塊,噎住後自然而然的去端桌上的茶盞。
杯裡的水都涼透了,水量也沒有絲毫減少。
從她睡著開始,他一口水都沒喝過?
清嫵思索一番,伸出手,蔥玉似的指節滑過他的下頜,沿著脖頸處的凸起,勾在鎖骨的凹陷裡。
“你不開心。”
裴慕辭的喉結隨著她指尖滾動了一下,啞笑之後,連吐出的字句都嘶啞了許多。
“沒有,在想他們報上來的事情。”
可他的心思分明沒有在那些摺子上。
清嫵撐住椅邊的靠手,換了個姿勢窩在他懷裡。
陡然的接觸,兩人間彷彿升起一股無形的熱流與燥熱,而他身周的冷意,好似也在她的扭動中消失殆盡。
清嫵僵了一瞬,很快就假裝無事發生的摟住他的腰,雙腿曲跪在他身邊,以一種很信任彼此的姿勢趴在他身上。
裴慕辭面上放鬆,視線還是沒有分給她。
清嫵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便不樂意了,纖纖玉指勾住他玄袍的吉祥結,而後做賊心虛的在他肩上拱了拱,指節在不經意間曲起,慢慢往外拉。
她不信這邪!
裴慕辭微微弓起背,低低笑著。
他倒要看看,她膽子能大到什麼地步!
誘人的甜香越靠越近,不斷縈繞在鼻尖,他想著方才睡覺前沒做完的事,也不是不能繼續下去。
清嫵掩耳盜鈴地避開他的視線,徐徐拖著腰帶撤手,衣衫滑落的那一刻,她手腕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樣倏然抽回來,瞬間傻眼了。
她不過是想解開玉帶,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沒想到他連中衣都沒有穿!
盤扣落下的剎那,金線滾邊的上好絲綢皺在一起,玄麻色的龍紋彷彿真要騰飛了一般。
清嫵不由一愣,後背情不自禁僵直,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但她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