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江澄那可就來勁了,自魏無羨昏倒之後,溫家新宗主溫旭便直接下令把那溫泉重新給封了,剛開始一切都還好好的,可時間一長竟不少人出現了和魏無羨類似的症狀,經一調查都是泡過那溫泉水的人還都是衝著那泉水的功效去的。
自家弟子在溫氏出了事,那各世家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討要說法的,對於這種事溫氏當然不認,那解決之法早已丟失,而那些弟子究竟能不能醒來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雖然溫旭看著比溫晁是好說話的,性子還算溫和,這件事本來是要和氣處理的,該道歉的道歉,該治療的治療,該賠償的賠償。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溫氏,是那些人貪圖捷徑,所以造成這個樣子的。
都說賠償加道歉了,照樣還有人不依不饒。
說到這江澄笑了起來道:“你都不知道,咱們自從上了岐山就沒有見過溫氏的二公子溫晁是吧,因為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見了溫晁這個人。”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被放出來的,跟個瘋狗似的。那天突然出現在商議大殿之上,還真是如傳聞說中的一樣,囂張跋扈,油油膩膩的,他父親溫若寒在時便是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即使他溫若寒死後他還是那個屌樣,懟起人來真是毫不嘴軟,把那些世家人罵的那是一個狗血淋頭,精彩至極。”
魏無羨冷冷的道:“狗咬狗能不精彩。”
雖然不知道魏無羨敵意為什麼這麼大,江澄也沒放在心上。
他大致給他講了一下在溫氏古籍中所記載的東西。
魏無羨聽了之後不由得嘆道:“竟還有如此邪物。”
江澄攤了攤手:“誰知道溫若寒這人還有沒有留下什麼更邪門的東西。”
對於執念這個說詞,魏無羨沉思了半晌,要說他有什麼執念讓他自己來說還不是清楚的,但在幻境中走了這麼一遭,他也大抵看清楚了是為什麼。
為什麼藍湛沒事,他都在裡面正兒八經的泡澡也沒事,而自己只不過是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就出事了,包括同樣泡了溫泉的其他人。
藍湛在藍氏刻板嚴苛的家規中長大,每個行為舉止都彷彿尺子量過一般規矩到了極致,一板一眼的就好像上那了發條的工具,在他那個行為標準的格子裡不曾越出半步。
也正是因為在這種條件下長大,在外人看來他古板沉悶,清心寡慾,無慾無求,更何況他現在只是一個少年更不會有什麼執念一說。
能像藍忘機這樣的人全世間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反而那些同樣泡了泉水的世家子弟就不行了,當然魏無羨從未世而來,經歷了太多,放不下的也太多,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他心裡放不下自己的道侶藍忘機,也更是在和少年江澄的對話中,心結也越來越重,他一次次的感覺自己和江澄其實能夠有更好的結局。
而事實就是如此,就在他浸泡了溫氏那能放大人心執念的水後,那一直擠壓在心底的東西再也承受不住的漲滿,迸發出來直至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
想想在幻境裡中發生的這麼多事,讓他看清了很多知道了很多,其中一件那就是自始至終的藍湛就是藍湛,無論是現在的還是長大後的,本質為一人,要知道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必然會發生質變。
而江澄,那個在幻境裡,在他身死魂消的十三年裡,他一個人坐在蓮花塢的大殿之上,甚至乃至後來都是他一人孤獨的守護著雲夢,守護著他也一直想要守護卻怎麼也拿不到資格的地方。
現在能夠重新來了一次,命運的軌跡已然開始轉變,那些不好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發生。
就像他所承諾過的,姑蘇有雙壁,他們雲夢依然要有雙傑。
突然,魏無羨回過神來後十分認真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