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協調地帶著哭腔,別說氣勢,連半點吼人時應有的力度都沒有。
不曾料想過她會這樣子回應自己,他愕了下才自震撼中回過神來。
帶繭的指掌輕托起她的臉,他憐愛地深睇著那雙溼潤的眼睛,啞著嗓再度開口:「既然還愛,為什麼要說分手?」
對於他的提問,她先是抿了下唇,再吸了下鼻子,然後別開了眼睛,最後才幽幽地答腔。「……因為你想分手呀……」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麼地出人意表,承天傲怔忡了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何時跟你說我想分手?」
她瞥了他一眼,又望回別處,跟先前一樣,吸了下鼻子才答話:「……你是沒說呀……」
簡單的五個字足以令承天傲又是一愣。
隱約察覺到問題的癥結所在是建築在一個很奇怪的點上,原先囤積於胸臆間的鬱悶立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虛脫的無力感。「……那你怎知道我想分手?」
而她那副不願多談的委屈模樣一再證實他的猜測是對的。「……我感覺到……」
不知怎地,他當下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感覺……這個女人未審先判呀。
替她拭淚的手轉而捂著自個兒發疼的額,他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追究問題成因。
「……因為我想分手,所以你才說分手?」
但只換得一個揪心的凝視與及一個沉默。「……」
而這個沉默顯然是跟預設掛勾的。
這麼一來,他感到更加無力,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得去證實。
「那你自己呢?想分手嗎?」
「這……」她垂睫低眸,陷入沉思。
只不過是想與不想的問題而已,可她卻像是要思考艱深的程式運算題似的。
眼見她的老毛病又發作,他不止住嘆了口氣,決定先表白。
「如果我跟你說我根本不想分手呢?」
此話一擱,換來的是片刻靜默。
靜默過後,原是忙著作繭自縛的季小菱抬起溼潤的雙眸,輕聲反問對方:「……認真的?」
接收得到她投來的兩道質疑目光,額際的疼痛感有加劇的趨勢,承天傲有點沒好氣地道:「難道會是開玩笑的?」
「這……」她淚眼婆娑的瞅著他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後,便垂眼溢位四隻極之不負責任的大字來。「我不知道……」
「要是真的想分手,我就不會把你帶回家。」想分手即是不想再見,怎可能把人帶回家礙自己的眼?
垂眸沉吟了一下,季小菱才重新抬眼,搬出對方先前曾說過的話來駁回對方的論點。「……因為我是伴娘,所以你才被逼著來照顧我……你先前不是這樣說的嗎?」
耳聞言詞中的質疑,承天傲當下極有海扁自己的衝動。
向來很會記仇的他自然記得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來,但那只是一時衝口而出的氣話,純粹為了自保而刺傷她的狠言而已,可她卻把他的氣話牢記在心上……不只如此,她還拿來堵他的嘴。正所謂講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他講的那時絕對是有心兼且有意,她會不記得才有鬼……欸,現下真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己知。
然後,他聽見自己更加無力的聲音。「就算是照顧也不可能帶回家照顧……」
就算指明要他負責照顧人,他也沒可能隨便到這個地步,怎可能隨便把人帶回自己的地盤去?就算是過往的自己也未曾隨便到這個地步。再講,要是伴娘不是她的話,他鐵定懶理對方死活,別說帶回自家地盤照顧,就連他職責所在的照顧亦未必能夠全部給足。
推翻了一個可能性,某位人兄又搬出另一個可能性。「……因為你是個好人。」
得知她又將自己那套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