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被燈光柔化了的臉容,嚥下緊張的唾液,然後搖了搖首。
一絲錯愕在那雙闃黑的眼眸閃掠,不過很快便恢復平靜,握著杯緣的五指無視她的拒絕使力往上拉,可她卻像是偏要跟他作對似的把杯身抓得緊緊不肯放手。
她不配合的行徑令他由原先的大惑不解轉化成不耐,一雙好看的劍眉蹙起了,他拒絕與她較勁,只是冷硬地溢位兩個字,其霸氣十足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般,有著筆墨難以形容的迫力。「放手。」
縱然如此,她還是沒被對方所說服,毅然拒絕之餘,還把杯身抓得更緊。
「不放。」反正只是半杯而已,她應該喝到吧?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醉吧?
不曾料想到會遭到拒絕,一絲慍色爬上那張好看的俊容,子夜般的黑眸危險的瞇起,所迸出的銳芒幾近可以在她的發頂刺上兩個大窟窿。「你──」
「傲,人家小菱想自己喝,你怎麼真是搶酒喝──」其中一名兄弟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故意出言調侃,火上加油。
縱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是空氣中那股不明寒流已夠她裙下的雙腿直髮抖。
當她怯懦的打算別過頭不再看他,並打算一口氣乾了手上那杯酒物的時候,他猛然俯下身,帶溫的唇湊近她敏感的左耳,而太過專注在豁出去的她壓根兒沒察覺到他的靠近,直到帶著濃重溼氣的燙人吐息灌入耳中才發現,不過為時已晚了。
就在這短短一瞬,酥癢感儼如電流般流遍四肢百骸,教她不住打了個寒顫,肌膚上頻頻冒出的疙瘩連同身上的氣力掉了個一地都是。
兩腿有些少發軟跡象,不過她還能勉強站穩,卻拿不穩那隻驟顯得有點重量的杯子──糟糕了!
在她擔憂杯子會被打翻之際,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杯子傳來,她方意識到發生何事,擒著杯緣的細長五指便把杯子連同她纏繞著杯身的十指帶到她的左肩上方──?!她驚恐的循左肩上方看去,便瞥見杯子被稍稍挪高,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左肩附近的冷峻側臉主人在她錯愕的目光底下三兩口就把杯中物乾了。
這這這──現下的狀況看起來像極了她在餵酒似的……
酒入喉頭的吞嚥聲音過後,是摻雜著燙人氣息的低磁男音。「謝謝。」
然他鬆開了手,留下那隻空杯子給她。
她又羞又憤,這這這……謝什麼啦?那豈不是變相在說她在餵酒嗎?!
「酷咧,果然是傲,這回由伴娘來餵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餵酒什麼?!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這──明明是他強來的!
她含冤莫白,可雙頰卻矛盾的沾染了羞赧的證據。
「對了,傲你剛剛跟小菱說了什麼來著?她怎會改變初衷?」有兄弟對於這個事態發現感到疑惑,忍不住追問。
她由始至終都沒改變初衷……她很想反駁對方的說法,可是她明白在這個當口開口說話只會又成為被眾人欺負的物件。
「什麼都沒說。」承天傲挑了下眉,答話。
「騙誰呀?恐嚇她嗎?不然她怎會打了個寒顫──」見男主角的嘴巴如蚌殼般緊得怎樣撬也撬不開,其他人將目標移到女主角身上。「小菱,他跟你說什麼?」
又被點名了,她臉頰一紅,怯聲應話:「這……沒、沒有……什麼都沒說……」
「小菱你這種蹩腳謊言要用來騙誰呀?!」
冤枉呀……她沒說謊……他的確什麼都沒跟她說……
他、他只是──吹了她的耳朵!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所有人能夠接受的,或者應該說除了一對新人接受外,其他人都一律拒絕接受……故此另一波的灌酒行動又衝著她而來了。
「傲,你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