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嚅囁著,“奴婢錯了,望娘娘恕罪。”
靜妃似乎今兒心情破不好,也不管她說什麼,只道,“新帝登基,改朝換代了,我這個先帝的娘娘,還是什麼娘娘,怕是在你們心裡什麼都不是了,所以,連你這小小的賤婢也敢對本宮稱呼我!”說著怒道,“來人,給我掌嘴!打到本宮舒坦了為止!”
莫捺一怔,十分驚恐的看著兩名太監上前制止她,一名宮女上前,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耳刮子,打的她疼痛非常,卻是不敢吭聲。
也不知多久,莫捺覺得自個的臉頰和嘴唇都不是自個的了,痛的木了,麻了,腫了,被打出了血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阿茵和阿倩站在邊上,有些怔然的看著被打的不成樣子的莫捺,心底起了懼意。
又不知過了多久,巴掌才停下來,莫捺俯身跪地,實在是怕的打緊,渾身忍不住陣陣發抖,看著地面,淚水模糊了視線,又硬硬的憋回去,不能哭,決不能哭。
靜妃吸了口氣,拿手絹輕輕擦了擦嘴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先帝沒了,我這個娘娘要移宮,沒了昨日的榮耀,光輝已不再,故而不把我放在眼裡,所以,在你臨出宮前,將本宮那幾件先帝賜給我的首飾偷了去!是不是?”
莫捺狂搖頭,哽咽著,“不是的,娘娘不是的,奴婢絕無半點這個想法,也絕沒有偷拿娘娘的首飾,這首飾真的是阿茵和阿倩她們倆昨晚上給我的。”她害怕極了,說著,抬頭向阿茵阿倩她們倆求救,“阿倩、阿茵,你們說句話啊,你們快告訴娘娘是你們倆給我的。”
“娘娘,”阿倩走了出來,上前跪下,道,“奴婢向來與她不和,怎會送她東西,再說了,我們什麼身份,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首飾?這明明白白的就是栽贓嫁禍。望娘娘給我們做主。”說著磕頭。
阿茵也上前一步,跪地道,“是啊娘娘,我們與她不和,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個您也是知道的。莫捺如此栽贓嫁禍,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望娘娘給我們做主。”說著也跟著磕頭。
莫捺渾身僵住,瑟縮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卻是不敢出聲,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的兩人,後視線轉向坐在那兒的靜妃,便知今天自個怕是在劫難逃了。
好恨,她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兩人素來與自個不和,看自個不順眼,這麼多年了,怎麼能一下子就變好?
她怎麼就如此笨,竟然著了她們倆的道。
莫捺身子抖如糠篩,俯伏在地,別的話說不出來,只哭著道,“奴婢冤枉,奴婢是冤枉的,望娘娘明察……”
“行了!”原本斜靠在軟榻上的靜妃怒呵一聲,直起身來,端正著身子,冷眼看著她,“哭喪似得,故意惹本宮晦氣是不是?”
莫捺立馬住了聲,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如今誰能來救她,只有眼前的靜妃能決定自個的生與死,她不想死,今兒是她出宮的日子,她不要死。
如此這樣想著,只能磕頭,使勁的磕頭,求靜妃放過她。
磕的頭破血流,還是磕著,一下接一下。
靜妃被她磕的心煩,望著地上那血又有些震驚,深吸了口去,閉了下眼睛,“行了!別磕了!”
莫捺被帶了下去,關進了破舊的柴房裡。
天黑了,下雪了,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望向破窗的方向,從那裡可以看到遊廊下的一盞紅燈籠,透過這雪,朦朦朧朧的散發著淡淡暖色光暈,那暖色直印進自個眼裡,讓她看的入迷。
莫捺起了睏意,可卻冷的睡不著,她縮著身子,歪在冰涼的牆壁上。
腳上那雙舊鞋子被拖回來的時候,弄掉了一隻,她低頭看那隻被凍紫的腳,眼淚再一次掉了出來。
若是沒有被人陷害,此刻她已經出了宮,在去靖王封地的路上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