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婿。
到嘴邊想起一句俗語——一個女婿半個兒。
杜春分忍不住說:“我都讓甜兒和小美跟你姓了,你讓老杜口頭上佔點便宜咋了?”
“對啊,爹,我和小美是娘生的。”甜兒提醒他爹。
邵耀宗滿腹辯解的話頓時變得蒼白無力,可他還是有話說:“爹,這樣喊人家真會誤會。”
“你倒說說怎麼個誤會法。”
邵耀宗:“如果您說我是您女婿,人家聽到她們四個都喊你爺爺,肯定以為我倒插門。”
這個詞新鮮的很。
平平很是好奇:“什麼是倒插門啊?”
杜局笑道:“你爹嫁給你娘。”
“爹!”邵耀宗皺眉,能想好了再說嗎?
杜局反問:“不是?”
邵耀宗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理。
安安不懂就問:“那和爹娶我娘有什麼區別嗎?”
杜局:“娶你娘,家裡的大小事你爹做主,你娘跟你爹還有他的爹孃住,身為兒媳婦得孝敬公婆。你孃的爹孃是外家,你們要叫外公外婆。嫁給你娘,家裡大小事你娘做主,你爹像個小媳婦似的伺候她爹孃,你爹住你孃家裡。”
平平不禁說:“那不就跟現在差不多嗎?”
杜局楞了愣神,笑出聲來。
邵耀宗就知道會這樣,“您老還笑?”
杜局問:“不樂意給我當兒子?”
邵耀宗無法回答。要說樂意,杜局肯定得接著調侃他。要說不樂意,又太違心,“春分,管管你爹!”
杜春分:“你不接茬不就行了。”
“她們幾個先問的。
杜春分道:“那應該管管你閨女。”
甜兒、小美、平平和安安快速往西跑,躲得遠遠的。
杜春分把醃好的魚拿出來,讓邵耀宗在外面燒大鐵鍋燉上,“陳月娥就掉了兩顆門牙?”
邵耀宗不禁說:“兩個門牙已經很嚴重了。春分,我看這事就算了。”
“想啥呢?”杜春分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弄清楚情況,等一下孔營長過來,我好跟他理論。”看到她爹,忍不住說:“你說說你一個局長,幹嘛跟她一般見識?也不怕有失身份。”
杜局:“這裡是公安局?”
“這裡,當然不是。”杜春分不懂他怎麼突然這麼說:“跟公安局有啥關係?”
杜局問:“既然不是,跟公安局沒關係,我在我閨女家,她擠兌我女婿,又往我身上吐痰,還想打我孫女,我以牙還牙,怎麼就有失身份?”
“你——”杜春分頭一次被堵的啞口無言,“我又不怕她。用得著你嗎?”
杜局:“你不怕她是你的事,我保護自己,保護孫女是我的事。我也沒不讓你去。甜兒,我有說你娘不許去嗎?”
甜兒搖了搖頭,“娘,爺爺做的對。娘若是早給陳月娥那一下,山上的板栗樹,還有楊槐花樹也不會被陳月娥弄得好幾年才長出來。”
杜春分看她爹:“那等一下孔營長過來我不管了?”
杜局:“他沒蠢到家就不敢過來。”
今兒週末,邵耀宗閒在家裡要跟著上山。楊槐花花期短,杜春分不知道山上有沒有,怕他跟著白跑一趟就沒帶他。即便還有,娘幾個弄半籃子也不過一會兒的事。
家裡就他一人,邵耀宗無聊就在師部大院裡遛彎。
孔營長家陳月娥吃過早飯就找人嘮嗑去了。孔營長不管家裡的事,老婆都不在了,他自然不會在家待著。
臨近中午,家裡該做飯了,孔營長回來就看到倆孩子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在門兩邊站著,陳月娥坐在堂屋正中間抹淚,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