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似乎都垂下來了。
“表妹,你,你以後不要我保護你了?”他一臉很失落地問道。
“當然不是。你好好去邊關做事,以後平安回到京都才能保護阿菀。”蕭秀站在一旁就看著這大熊裝可憐,心裡哼了一聲,覺得羅慶彷彿當世子殿下是死人……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家糰子幹啥呢?
河間王世子心裡默默地給大熊記了一筆,卻忍耐著心裡的小記仇平靜地說道,“往邊關去,不要逞兇鬥狠,也不要急著建功立業,多在邊關熟悉風土人情,也熟悉邊關戰場,日後也要記得保護自己。”
他從身邊的小廝的手裡拿過一個瓷瓶遞給他。
“這是從前父王從一位民間神醫處得到的秘藥,危急關頭能吊住人的一口性命。這藥當初父王得到了十枚,我給你六枚,你只要記得,你平安,阿菀才會開心,日後在邊關要謹慎小心。”
他將這樣貴重的靈丹妙藥拿來給自己,羅慶一向是個厚道人,急忙推辭說道,“這不成。這是王府的珍藏,且王府也沒有多少。怎麼能拿走這麼多。”他憨憨的,看起來就是一個誠實可靠的脾氣,河間王世子繼續在心裡哼哼,卻板著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冷淡地說道,“無妨。神醫就住我家王府住。”
阿菀詫異地看他。
“我怎麼不知道王府還住著神醫?”她茫然地問道。
“花圃的老爺爺。”蕭秀板著臉說道。
“老爺爺麼?”阿菀頓時就想起來是誰了。
花圃裡有一個可懶可懶不愛幹活兒的老花匠,她當初在河間王府坐窩的時候就知道了。因花圃裡做事的人很多,都很勤勤懇懇,因阿菀喜歡花兒,時常去玩兒就發現那些忙碌的下人裡,就有一個白鬍子老頭兒總是躲在一旁偷懶兒。
雖然說覺得這老頭是河間王府的蛀蟲,可是阿菀聽其他下人說這老人家早年投靠在王府,孤單單一個兒似乎也沒有家人。阿菀想到如果自己揭穿了這老人家幹活兒不好,被攆出王府,怕是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在河間王夫妻面前提起過自己的發現。
反正那老人家雖然活兒幹得少,可是他梳理的花圃的地方卻比平常人多幾分雅緻齊整,阿菀覺得這也算是一樣兒長處。
幹得多而粗糙些,和幹得少卻更精準些,這兩樣兒哪個更好些,阿菀分辨不出來。
不過她的確沒有多提及這老頭兒的時候。
現在她表哥跟她說啥?
是神醫?
“不能夠吧?”
“你在王府的吃食裡都有他配的藥材。”蕭秀覺得阿菀很可愛,畢竟雖然那位是神醫,可是說起來很有神醫的風格,沒說“救一個殺一人”啥的,可是等閒也不大喜歡搭理人,連河間王的面子也不怎麼給。
不過這老頭的確是有些能耐,阿菀在河間王府的吃食還有養身的湯藥,都是這老頭兒的手筆,甚至還叫太醫看過,太醫也說比太醫院開的方子更好些。阿菀果然這幾年調養,就變得康健了。
“那這秘藥。”
“他懶,不肯多做。不過王府沒了,想必會找時間再熬製。留下四顆應急就好。”蕭秀一邊說,一邊把瓷瓶拍進羅慶的手裡沉著臉說道,“不要擔心阿菀在京都。京都有我。只有我不會離開阿菀。”
他們一個個地都走了,可是蕭秀想,他卻永遠都不會離開阿菀走到外面去。他第一次感激自己河間王世子這樣尊貴的身份,這樣的身份代表著他不必日後一定要為了前程或者男子漢的夢想離開她的身邊。
他就想一輩子守著阿菀,就在京都哪兒都不去。
“那多謝你。”羅慶感動的……他覺得別看河間王世子面冷,可是多心熱啊,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住蕭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