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就不該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只可惜那個時候府裡的寶塔尖兒,她的婆婆還沒有去世,因她在府中做不得主,因此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次女眉開眼笑地嫁給了死了髮妻的慶王,如今鬧成這樣。
早些年,她本想叫次女嫁給低一等的老實人家,就靠著韓國公府的權勢,怎麼也不會叫次女吃虧。
如今想來,慶王娶了自家的次女,當初那老實人家沒娶著慶王妃,也不知這兩家都算是福還是禍了。
“你,你怎麼能在小輩的面前打我。”太夫人這樣不給面子,慶王妃捂著臉眼睛都紅了,見阿菀偷偷從河間王妃的懷裡探出一顆小腦袋,一笑,露出潔白的小門牙,頓時氣壞了,指著阿菀的方向對太夫人控訴道,“母親你看!這丫頭竟然笑我!”
她塗著大紅蔻丹的手指用力往阿菀的方向一指,阿菀臉上的笑就慢慢變成了一個委屈的表情,轉身,一雙胖嘟嘟的小胳膊抱住了河間王妃的脖子。
“委屈。難受。”她抽了抽小鼻子。
“阿菀不對你笑,還對你哭啊?你還知不知道好歹?!”河間王妃訓斥妹妹。
慶王妃都驚呆了。
“大姐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麼算的話,我若還偏心你才叫胳膊肘往外拐。”阿菀這小小一團,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起來本該沉甸甸的,可是其實沒什麼分量,河間王妃就知道這是阿菀體弱,的確有不足之症的緣故。
想到阿菀生得艱難,打從出生就在邊關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她不由伸手把阿菀軟乎乎的小身子給抱在懷裡,對紅著眼睛尖叫了一聲的慶王妃冷冷地說道,“阿菀是我們韓家的嫡女小姐,是三哥三嫂的掌珠,你要不要臉,小孩子你也這樣苛責?”
她看起來不是第一次訓斥慶王妃了。
言辭這麼熟練,聲色這樣激烈,可見慶王妃從前沒少幹討人嫌的事兒。
阿菀心滿意足地蹭在姑母溫暖的懷裡,偷偷對坐在對面的大表哥蕭堂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
她就喜歡聽人罵慶王妃。
因為慶王妃欺負她家大表哥了。
她也一點都不想給慶王妃請安。
現在慶王妃被罵得狗血淋頭,想必大家都忘記請安這回事兒了吧?
小孩子……記性壞!被欺負了一下,忘記請安情有可原啦……
胖糰子矜持地扭了扭小身子。
“嫡女?掌珠?”慶王妃忍不住哭著問道,“我也是韓國公府出去的掌珠。更何況我說錯什麼了?這丫頭,這丫頭……”
“阿菀身子弱,這件事不僅宮裡的羅妃娘娘,連陛下都知道。早年阿菀沙場出生幾乎喪命,命懸一線,是陛下八百里加急命人從京都送了太醫與救命的藥去。陛下心裡都記得阿菀,你在這裡嘰嘰歪歪做什麼?不高興去質問陛下吧。”
韓國公夫人當真是滿心厭惡。她看著這個與自己完全不像的次女,就忍不住想到曾經早年生下女兒之後,碎嘴的婆子都說像婆婆年幼的時候,因此這個女兒被奪走交給婆婆養大,嬌慣得不知好歹,不知深淺。
只要不如她的意,頓時就要哭鬧,行事自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旁,一個機靈的年輕丫鬟急忙給她奉茶。
見無人理睬自己,慶王妃只覺得自己被孃家人都拋棄了,不由含著幾分怨恨地看向另一側坐著的黑衣少年。
這才是她的眼中釘。
蕭堂的存在,礙了她兒子蕭韋的路。
只要蕭堂在一天,慶王府的王爵,王府,還有日後一切的榮光都只能是蕭堂這個嫡長子的。
可是她的兒子誰來心疼?
只可恨蕭堂明明與韓國公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