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床單被套也是嶄新的,還要他怎麼樣?
莫凡活了這二十五年,都沒這樣伺候過他爸媽。
莫凡閉眼睡覺,用枕頭把腦袋蒙著, 勢必將“司昭廉”三個字從腦中趕走。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莫凡的困勁兒上來,已經昏昏欲睡之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即將入睡的狀態。
“……”莫凡不理會,用枕頭用力地捂著耳朵。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敲門聲禮貌而有節奏,絲毫沒有擾人瞌睡的覺悟。
莫凡沒有理會,想著那人敲一會兒沒反應的話,應該就知道他睡了。
可司昭廉變本加厲地敲了五分鐘,聲音越來越大,根本就是哪怕知道莫凡睡了也要把人弄醒。
莫凡忍無可忍,掀開被子下床,氣勢洶洶地開啟門,破口大罵:“你他媽敲魂啊!老子都睡了!你能不能有點兒‘寄人籬下不麻煩別人’的領悟?!”
司昭廉靜靜地等他罵完,然後將手裡的吹風機遞過去,理所當然地說:“莫哥,幫我吹頭。”
———很顯然,他沒有。
【心機】
莫凡怒瞪司昭廉那張帥氣俊美的臉,一個勁兒地對自己說他是為自己受傷的,才忍住火氣:“我已經睡了。”
“我知道啊。”司昭廉頭髮溼漉漉的,水珠從脖子往下淌,他不客氣地踏入莫凡的房間,“所以我來把你叫醒,莫哥,我手疼,剛剛用力了好像有點滲血,你看———”
說著,他把手臂抬起來給莫凡看,乾燥的紗布變得有些潤,上面透出來一抹水紅,明明是極淡的顏色,可落在莫凡眼裡異常醒目。
“你是傻的嗎?”莫凡抬手握住司昭廉的手臂,惱火道,“手疼不知道叫我?”
“你明明就是不耐煩又不想幫我的樣子,”司昭廉語氣低了幾分,“你脾氣那麼大,我可不敢說讓你幫我洗澡,萬一又打我怎麼辦?”
“你還怕我打你?你現在怎麼不怕了?!”
司昭廉直白道:“現在好像出血了,你應該會心軟。”
莫凡氣得不行,看著司昭廉手臂上的紅,語氣緊了些,“疼不疼?走,去醫院。”
他拉著司昭廉就要出去,男人站著沒動,“我不去。”
“司昭廉,你多大了還玩兒這一套?”莫凡惱道,“出血了還不去醫院?傷口肯定裂了。”
司昭廉:“沒有裂,別擔心。”
莫凡:“你說沒有就沒有?”
“沒有,我知道。”司昭廉音色沉沉的,安撫中透出幾分磁性,“我打拳受過的傷不這個嚴重多了,我能感覺到它沒事,都不疼。”
莫凡凝眉,半信半疑:“真的?你還能感受到傷口沒事?他媽的吹牛逼吧。”
“如果真的有事,現在已經把紗布染透了,它沒有繼續出血,就說明沒事。”司昭廉見他擔心的樣子,語氣輕快,“莫哥,別擔心。”
“……”莫凡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吹風機,動作兇狠地插上插頭,非常不溫柔地把人在面前坐下,“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的手,廢了也不管我的事情。”
吹風機的噪聲響起來,莫凡自己的頭髮從來不吹,更別說給別人吹了,這是破天荒第一次,動作粗魯又僵硬,好幾次扯到了司昭廉的髮絲。
男人老實地坐著,嘴角含笑,過長的劉海掃著眼瞼,時不時扯到的那幾下還挺疼的。
“莫哥,”司昭廉出聲,“可以輕點嗎?”
“你還嫌棄了?”莫凡冷哼,“輕不了,我就這麼大勁兒,愛吹不吹。”
嘴上這麼說著,手勁兒還是輕了幾分,漸漸熟練起來,柔軟的金髮從指尖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