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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只是對你的成績很生氣,其實明知道你學習很努力,不該是那個分數,後來你也的確考的很好,六百四十分,比班裡的絕大多數同學都高。”
季渃丞耐心的解釋,語氣柔和又穩健,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
姜謠咬著美味的天婦羅,此刻卻味同嚼蠟,她機械性的動著牙齒,眼底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季渃丞的目光落在姜謠的手腕上。
手鍊的款式已經很老了,現在看,價格也和姜謠的職業不符,但她儲存的很好,銀白色的小星星依舊光彩照人,鑲嵌的小鑽石晶瑩剔透。
“我十多歲上少年班,後來出國跟著呂家殷教授做研究,除了我自己的成績,也得益於我父親在學界的人脈,沒人能脫離自己的原生家庭,也不必割裂家人的關懷。”
季渃丞很少跟人說自己的經歷,那些寫在百科上面的,大多浮誇又傳奇。
真實的經歷是怎樣的,路難不難走,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謠懵懂的看著季渃丞,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她固執的堅守著臨界點,生怕惹季渃丞不高興,現在季渃丞親手把那個界限打破了,告訴她原本那個界限就是模糊的。
“你自尊心強,又過分在意我的眼光,我不該不考慮實際情況就貿然指責你,當初我也是
季渃丞的話莫名有種儀式感,姜謠能敏銳的體會到,她處在風口浪尖上,好像輕輕一個助力,就向下折去。
但下面是世外桃源還是萬丈深淵,她拿不準。
襯衫也還了,飯也吃了,酸噠噠的話也說過了。
姜謠瞬間反應過來,季渃丞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劇本。
馮連。
想罷,她輕輕抿了抿唇,眼眸一垂,半點沒有提這件事。
也挺好,只要她不挑破,馮連就還有求的著季渃丞的地方,按季渃丞的個性,大機率會被馮連那個談判專家說動,如果這樣,他們還有源源不斷的見面機會。
她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把季渃丞拉入一個相互牽制的圈子呢?
端上來的刺身冒著絲絲涼氣,飄飄搖搖,擋在兩人中間,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
姜謠把眼淚擠沒了,但眼底還有些泛紅。
她的眼睛本就又大又漂亮,哭過之後,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
她太知道自己的優勢了,於是揚起臉,泫然若泣道:“季渃丞,你在不在意我拍吻戲?”
季渃丞的手一頓,筷子敲到白瓷碟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不叫老師了?”
他若無其事的夾了一塊北極貝,稍稍沾了些醬料,手臂彎曲的時候,肌肉鼓起來,撐起幾道褶皺。
姜謠舔了舔唇角,睫毛輕輕一顫:“季老師,您在意你的學生拍吻戲麼?”
季渃丞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醬汁,然後彎了彎眼睛,衝姜謠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作為老師,我是不在意的。”
“那作為”姜謠說到這,突然自己停住了。
作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
她和季渃丞不是戀人,不算朋友,突然一時之間,找不到代替師生的形容詞。
季渃丞問:“那什麼?”
姜謠賭氣的往椅背上一靠,嘟囔道:“沒什麼,我要接好多好多偶像劇。”
季渃丞聞言,低下頭,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一頓飯吃的緩慢又意味深長。
該解決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別的東西,好像滲入的更深了一些。
季渃丞不知道姜謠能不能聽懂他指的是什麼,但起碼在面對類似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