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借我抄一下最後一道數學大題?”何櫻眨眨眼。
“不行,自己寫!那道題很容易考的。”
然後她對著淡藍的天幕出了聲。
少女唇邊帶著輕鬆的笑,從甜甜起司貓到櫻桃小丸子,各個惟妙惟肖,萌到可恥。
她故意軟著嗓子,對著盧清映唱了一首兒歌。
盧清映受不了了:“你怎麼這麼萌!救命啊。”
“那……借我抄抄嘛?”
盧清映很沒原則地讓步:“抄抄抄,全拿去!”
然後,她和盧清映回教室拿作業的時候,一轉身,驀地看見了身後的林臻。
臉還有點紅。
“林臻?”盧清映驚魂未定:“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林臻望她一眼,沒說話。
“我靠,你聽多久了啊?”
林臻連耳朵尖都泛著薄紅,“我,我……沒。”
“我可警告你,聽歸聽,不許萌生出什麼犯罪心理啊。”
丟下句話,盧清映笑眯眯拉著何櫻跑回了教室。
教室後門的轉角處,何櫻回頭看了林臻一眼,沒想到他也看著自己。
面色薄紅,眼睛細細長長的,特別漂亮。
何櫻晃了晃腦袋。
自此後,她和林臻莫名其妙熟絡了起來。
比如林臻明明老早過了雅思,還總問她借英語筆記本。
類似的事情很多。
徐挺是在追溫凝不假,但她和林臻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少談及他們。
高二那年的十佳歌手前,林臻在三樓文科實驗班門前堵住了她。
“你去看嗎?”林臻低眉看她。
何櫻歪著頭想了想,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看?”
“……嗯。”
何櫻從善如流地去了。
她看海報才知道,林臻他們組了一個小樂隊參加,還取了個令校領導大跌眼鏡的名字,“let's coding”(寫程式碼吧!)。
這個校內聞名的桀驁公子哥兒,一把吉他slap起來的確很帥。
何櫻沒想起那麼多。
她只知道,當林臻站在舞臺彈唱著槍花的傳世名曲dont cry,搜尋著人群中她的時候。
他右眼一眨,對著她笑,嗓音沙沙的清涼。
何櫻覺得四肢的血液直往心口湧去。
她很確信,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他。
那天走出學校音樂廳時,她一路垂著眼,遠遠地跟在人群身後。
林臻找到了她:“喂,何櫻……”
少年止住話,像是在等她的讚揚。
“林臻,”她還是不肯抬頭,輕聲細氣的:“歌很好聽。”
林臻臉一紅,舒慰笑著跑遠了。
何櫻卻望著八角長廊上垂著的紫藤蘿,鼻子一酸。
在經歷過一場以慘敗告終的鬧劇後,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了林臻。
死性不改。
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次,她決定吸取教訓,要把喜歡藏的更深一點。
整整一年,林臻陪著她走過晚自習放學的八角長廊。
要等到高考完,高考最緊要,她不斷告誡自己。
一切止步於高考百天誓師大會。
那天后,上學放學,她忽然再也沒在長廊樓梯見過林臻了。
閨蜜們很擔心地問過她,何櫻只是搖頭。
她聽人說起過少年心性浮動,三分鐘熱度,就跟五三必備篇目裡那首《氓》寫的一樣: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還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