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凝蒼山上也有一片廟宇,不過卻不是道觀而是一個佛寺,後來成了尼姑庵。
相似處惹人感慨,不同處惹人悲傷。
聊了半上午,宋遊才告辭離去。
“我們就住在前邊,靠著大街的永春客棧,柴娘郎君若有事情,可來尋訪我們,會一直住到寒冬。”
“道長慢走。”
小柴娘淚還沒幹,款款施禮。
“尊駕慢走。”
郎君也連忙起身行禮。
宋遊自然回禮。
這位郎君是楊家的小郎君,看著三十左右,很有書卷氣,聽說在讀書求功名,這個年紀在這年頭的百姓裡面不算年輕了,可放在讀書求取功名的人裡面又好像不算格外年長的,當年納小柴娘為妾的時候,他應該也就二十出頭。
這年頭小妾地位不高,夫家越有社會地位小妾就越卑微,楊家是商戶,不過生意做得挺大,看得出小柴娘並沒有被這位郎君所輕慢,由此可見也能算得上是一位君子。
宋遊便也對他多有尊重。
“在下喜好清淨,來訪之事,請不要傳揚出去,若有外人問起,就說一位以前曾經遇見過的遊方道人即可。”
“知曉了。”
兩人將他送出了門。
道人叫他們不要遠送,隨即沿著小巷慢慢悠悠往回走。
身旁院牆裡仍有布匹抖動聲。
貓兒依然邁著滴溜溜的小碎步,跟隨在他身後,仰頭一直把他盯著,開口說道:“你好像也有點不開心……”
“只是有些感懷。”
“感懷!”
“是……”
“什喵感懷?”
“……”
道人便停下腳步,俯下身來,將隨他一同停步的貓兒抱起,對她說道:“因為我也有一個回不去的故鄉啊。”
可是仔細一想,誰又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