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伊莉停止哭泣,用大眼鏡看住宇詩。
「不擇手段,得到王永全也沒用。」
在夢中,伊莉怔怔地看著宇詩,宇詩籲出一口氣,夢醒了。
宇詩再也沒有向永全提及這個夢,有時,人需要守住些私穩。
宇詩現在也沒那麼笨了,她有意無意間向同事們透露將要結婚的訊息。
行為一下子傳到老闆耳中,大為緊張,立刻傳她去詢問。
「你知道一個月假是沒有可能的。」
「三個星期?」
「一個禮拜!」
「十五天。」
「十天,不必多說。」
「好。」就此敲定。
邱伊莉又來了。
她臉色蒼白:「你勝利,林宇詩。」
宇詩真正詫異,「曾經有戰爭嗎?如不,何來勝負?」
邱伊莉楊起一角眉毛,「林宇詩,不要嘴硬,你知道你險過剃頭。」
「即使如此,成王敗寇,願賭服輸。」
「講得好!」邱伊莉啪啪啪鼓起掌來。
「慢走。」
「還有什麼事?」
「邱,你有沒有夢見過我?」林宇詩忽然大著膽子問。
邱伊莉一徵,隨即反問:「你呢,你可有夢見我?」
字詩凝視她,「我時常錯誤地走到你的夢來,對不起。」
「你夢見什麼?」邱伊莉大為緊張。
「啊,我夢見你同白天一樣,神氣活現,步步高昇,心想事成,要什麼有什麼。」怎麼能講真話?冤家宜解不宜結。
邱伊莉不作聲,半晌她說:「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夢見你教訓我。」
宇詩微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嗎,會嗎?」
可能嗎?印伊莉險些奪走王永全,這個人對林宇詩命運的影響非同小可,故此在未與她會面之前,下意識已知道有這個人,宇詩強烈第六感把邱伊莉喚出來見面。
宇詩只有這樣解釋她的夢。
她聽得邱伊莉說:「我並不是想什麼便得到什麼的人。」
宇詩接上去:「那又不過是你尚未真正想得到那樣事或那個人。」
伊莉低下頭:「謝謝你看得起我。」
她走了。
宇詩一額汗,差那麼一點點,哀哀痛哭便是她,不是邱伊莉,不過宇詩知道,邱伊莉會很快擦乾眼淚。新生除夕。
再過個多小時,新的一年就要開始。
許瑞蓉打扮得無懈可擊,已在裝修豪華的客廳中等了一個晚上。
她等丈夫周鳴宇回來。
他若沒吩咐過她等,她不致於笨得在家呆坐。
是他在中午撥電話回來說:「端蓉,晚上沒有事別出去,我想回來吃頓飯,這是今年最後一天了。」
端蓉不出聲,她覺得他多餘,夫妻感情早已破裂,正在談判分手條件,何必多此一舉。
但不知恁地,她還是說:「好,七點鐘在家等你。」
傭人做好了菜,雞湯熱了又熱,十點多了,周鳴宇電話都沒來過一個。
許端蓉心頭似有一點火在燃燒,她的左邊臉頰滾熨,端蓉記得,少年時每當父母或老師責備她,她一邊臉便會燒起來。
傭人做了一天,已經疲倦,輕聲說:「太太──」
許端蓉強作鎮定地說:「你去休息吧。」
傭人悄悄退出。
許瑞蓉又獨自坐了良久,終於站起來,開啟那瓶冰鎮房久的香檳,卜一聲,泡沫冒出來,她斟滿水晶杯,一口飲盡。
接著,她嘆一口氣,把所有菜餚,搬到廚房,全部倒入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