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後,他又端起手中的葫蘆,仰頭痛飲起來,那模樣簡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至於葫蘆裡面裝著的究竟是清水,亦或是其他不知名的液體,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他喝完葫蘆裡的東西后,朝著我們微微頷首,表示感謝。然而,對於他的來歷,我卻一無所知。從外表看,他與我們頗為相似,但近年來遠東地區的人流如織,來自華民國、東瀛國、蒙古國以及高麗等地的人們紛至沓來,讓我難以分辨他到底來自何方。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俄語,可我無法確定他是否能聽懂漢語,心中不禁擔憂起方才父親與我暗中交流的話語是否已被他洞悉。
此時的他低垂著頭,目光呆滯地凝視著腳下的土地,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喂,兄弟。”
見此情形,我忍不住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想到這一舉動竟令他猶如遭受電擊一般猛地向後彈開,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我沒事……”
他囁嚅著說道,聲音顫抖而微弱,同時那雙眼睛充滿警惕地掃視著我們三人,彷彿將我們視為潛在的威脅。
“因果……因果……”
他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這個詞語,神情愈發專注,似乎已經陷入某種強烈的執念當中。起初,由於他發音的緣故,這個詞用俄語聽起來十分晦澀難懂,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他所講述的正是關於佛教中的因果之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望著眼前這個舉止怪異、言辭神秘的人,我滿心狐疑地問道。隨著他那一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與話語不斷湧現,我的好奇心就像被點燃的篝火一般,越燒越旺。
只見他低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沙啞:
“我罪孽深重啊!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些被我傷害過的靈魂便會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讓我不得安寧。如今,我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也許不久之後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說完,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像是在默默地懺悔著曾經犯下的罪過。可是,對於他究竟做過何事,我卻是一無所知。
“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當中,每個人都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而已。所謂的罪與非罪,又怎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我一邊輕聲說著,一邊轉身走進屋內,從櫃子裡取出一瓶領主老爺之前的酒,然後回到他面前,將其遞了過去。
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手中的酒瓶,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猶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接著,他一把接過酒瓶,迫不及待地開啟瓶蓋,仰頭便是一陣猛灌。轉眼間,半瓶酒已經下肚。
“呵呵......一切皆已註定,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般下場,這都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是我的報應啊!”
他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整個人顯得有些癲狂。看著他這副模樣,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只見那獨狼突然間動作迅猛如閃電般從自己的腰間猛地抽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刀。這柄刀的形狀極為獨特,宛如古波斯人所使用的彎刀,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它明顯比常見的波斯彎刀短小許多。此刻的獨狼彷彿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幻覺之中,他面色猙獰,雙眼佈滿血絲,嘴裡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什麼,然後便開始不顧一切地朝著空蕩蕩的空氣中瘋狂揮舞起手中的彎刀來。
“滾開!都給我滾開!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心裡清楚得很,你們都是無辜之人!我何嘗不是呢?!”
他一邊嘶聲力竭地大聲喊叫著,一邊更加賣力地胡亂劈砍起來。
一旁的翠雲被眼前這突如其來且詭異無比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她驚恐萬分地尖叫一聲後,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後,身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