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刀疤終於成功地將它翻轉身來。接下來,便是剝皮這項艱鉅而又繁瑣的任務。我們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手中的烏魯刀熟練地遊走於熊皮與血肉之間。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間,整整兩個半小時過去了,我們才總算將這頭龐然大物徹底處理妥當。
我一邊手腳麻利地捆綁著那張厚實的熊皮,嘴裡一邊小聲嘀咕:
“真是奇了怪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
刀疤喘著粗氣,把沉甸甸的熊皮扛在了寬厚結實的肩膀上,然後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屋子緩緩走去。聽到我的話,他隨口應道:
“也許他們在路上碰到什麼棘手的麻煩事兒了唄。”
我皺起眉頭,略帶不屑地說道:
“哼!怎麼可能?那些愛斯基摩人向來是以膽小怕事出名的啊,難不成這次他們還真有膽子來找咱們的麻煩?”
刀疤顯然已經累得夠嗆,他一屁股坐到火爐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
“先不管那麼多啦,走一步算一步吧。”
此時,那位婦女蹲在離我們稍遠的地方,戰戰兢兢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敢靠近我們半步。
看到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嘿!我說你這個臭婆娘,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會對你做出什麼不軌之舉吧?”
可惜的是,她說的語言跟我們完全不同,所以對於我的這番笑話,她自然也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見她毫無反應,我撇撇嘴,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真是個自作多情的野蠻人。”
說著,我還故意衝著她扮了個誇張的鬼臉。這下可不得了,那女人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猛地尖叫起來。
刀疤無奈地搖搖頭,對我說:
“行了行了,別再嚇唬傻娘們了。熊爪,你也趕緊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睡一會兒吧。記住,一定要把手槍牢牢地綁在手上,別讓她給偷走嘍。”
說完,他便閉上眼睛,準備小憩片刻。
汪汪汪!
刀疤剛一躺下,就被一陣狗叫吵醒。
“快看看吧,禿鷹被狗咬了。”
只見那禿鷹一臉痛苦之色,緊緊捂住自己的手臂,嘴裡罵罵咧咧地從雪橇上一躍而下。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那個該死的阿庫利克,竟然指使他家的惡狗來襲擊我!而且,他還趁機帶走了那個小娘們西拉!”
禿鷹一邊憤怒地控訴著,一邊顫抖地伸出那隻鮮血淋漓的手。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曾經聽白恩澤講述過的一段往事。
白恩澤曾告訴我,在他小時候,有一次和一個長工的兒子一同玩耍時,那可憐的孩子竟不幸被路邊突然竄出的一條野狗咬中。待大人們聞訊趕來後,他們當機立斷將那條惡狗擊斃,並迅速挖出狗腦作為藥引。據說只有這樣處理,傷者才不會輕易患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水症。
想到這裡,我眼神堅定地指著不遠處那群雪橇犬說道:
“殺一隻狗,把它的腦子挖出來曬乾備用。”
聽到我的命令,一旁的郊狼沒有絲毫猶豫,大步流星地上前解開了拴在雪橇上的一隻年老體衰、骨瘦如柴的狗。緊接著,他抄起手中的鐵錘,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隻狗狠狠砸去。只聽得一聲悶響,那隻狗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當場斃命。
其他的狗群見到這血腥的一幕,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能呆呆地望著郊狼的舉動。而郊狼則面無表情地繼續動手,熟練地剝開狗的頭顱外殼,小心翼翼地將那顆尚有餘溫的大腦完整取出,然後輕輕地放置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