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老婆婆忽而大聲笑,「智科,我已把你大包圍,你還如何調皮。」
而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林智科也跟著笑說:「福怡,你是越來越厲害了。」
子山混身寒毛直豎。
這還不夠,他忽然看見傭人帶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子山一愣,他認得他,這男子是鄧茂醫生,正是林智科的主診,原來他在這裡。
子山連忙往後縮,棘杜鵑荊刺到他腿上,他渾然不覺。
只聽得鄧醫生說:「婆婆,你好。」
「鄧醫生請坐。」
子山吐出一口氣,原來鄧醫生知道外婆神智正常。
這個巫醫又問:「智科怎樣?」
「一成不變,他此刻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待會我替他詳細檢查。」
老婆婆忽然加了一句:「鄧醫生,你手術高明。」
子山本來已目定口呆,聽了這句話更加雪上加霜,整個人凝住。
看護進來說:「林先生,身體檢查的時間到了,請跟我來。」
只見林智科乖乖跟著醫生看護離去。
外婆跟在身後,輕描淡寫地說:「智科的替身回來了。」
鄧醫生意外,「是嗎,那還需不需要智科?」
「我想,智科的任務已經結束,他已經償還林氏欠債。」
他們朝大宅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子山才發覺他手腳又可以動彈,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得儘快離開大島,免得再一次不自覺地做了幫兇。
這家人的世界不是他可以理解,他只有速速離去。
背囊就在身上,他決定從山坡這邊走下去。
他衝著下山,連滾帶跑,很明顯地迷了路,越走越遠,看不見大宅,也看不見公路,天黑了,他似野人似在芭蕉樹下露宿睡覺,醒了喝泉水摘水果果腹。
子山卻不後悔,再兇猛的動物也沒有那兩婆孫可怕,他情願在叢林中化為一堆白骨。
子山喘著氣,一直朝山下走。
他的電話已經失效,不能求救,他只得靠最原始的雙腿脫險。
子山四肢擦破流血,傷勢雖輕,看上去卻可怕。
他坐在溪邊苦笑,見到一潭清水,和衣跳進去,浸過頭,清寒的潭水使他清醒,子山嘆氣,像做噩夢一般,上集完了還有下集,別再演大結局就好。
離了這地方才有安全。
他已在山上走了一日一夜,筋疲力盡,正在發愁,忽然看到墨綠色帳蓬。
有人!
可是這時,朱子山最怕的也是人,他緩緩走近,卻聽見帳蓬中有人在播放貝多芬慷慨激昂的快樂頌,不會是壞人吧。
子山苦笑揚聲:「有人嗎?」
一個年輕女子撩開帳蓬走出,「我的天,安德遜,你半人半鬼似想嚇誰?」
子山立刻說:「我不是安德遜,我是迷路人。」
女子呆住,「你怎麼走到深山來?」
子山問:「先給我食物。」
「這邊。」第十四章女子開了一罐午餐肉,另外一疊麵包,交給子山。
子山狼吞虎嚥,吃得津津有味。
女子取笑他,「一生中最美味的三文治?」
「你說得沒錯。」
「你是誰?」
子山問:「你又是誰?」
女子答:「我們是國家地理雜誌社特派火山研究員,我叫安芝,一共三人,今日由我負責在營中整理報告。」
子山放下心來,「你們可有電話?」
女子吃驚,「你不帶通訊裝置就跑進深山來?」
子山取出他自己的電話,說也奇怪,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