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出話裡有什麼好笑的。
找一個女朋友而已,何必開這麼大的玩笑。
我用手捧著我的頭,也許是我自己開了自己的玩笑吧。
我早該曉得了。
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失去一個應該被重視的人,像國棟,也沒有什麼稀奇了。
他們換了一種音樂。
「要跳舞嗎?」他問。
婉兒馬上跳起來。
他以為我是那種人,我也以為他是那種人,結果我與他都攪錯了。
他們在跳舞,我拿起碟子與匙羹,大吃起來。
沒有胃口是一件事,餓壞了自己又是另外一件事。
音樂很好,因為我在吃東西,所以有幾個男孩子只向我看了看,沒有過來。
我放下碟子,他們便請我了。
我無所謂,反正已經來了,不可能會有損失得更多。
我與他們跳了兩次舞。
這些都是孩子,使我暫時笑了。
他們問:「你是沈的女朋友?」
我毫不考慮的否認了。
我說:「不過今天碰見,他帶我們姊妹倆來的。」
他們又問:「哪個是你妹妹?」
我指給他們看。他們都覺得婉兒很漂亮。
那再好沒有了,什麼比擁有一個漂亮的妹妹更光彩呢?
婉兒今天是很開心的。我想。
婉兒真是屬於他的。我總有點距離了。
我剛想坐下來,他過來了。
「應該開心一點,」他說,「像你現在這樣。」
「是嗎?」
「也許當你真正決定走與不走的時候,你會更開心一點。」
我微笑,「你曾經叫我留下來。不是嗎?」
「是的,你與我可以很快樂。」沈仲明說,「我講過。」
「怎麼快樂呢?像這樣來這裡玩嗎?看電影?跳舞?」我忍不住的問他。
他驚異,「你覺得我們不快樂?是因我們沒有目的?」
我搖搖頭。
「我想走了。」我說。
「好吧,我叫婉兒一塊兒走。」他說。
「如果你覺得有意思,你自己不妨多玩一會兒。」
「怎麼會?」他問,「是我把你們帶來的,當然我也得把你們送走。」
婉兒過來,「是不是要走了?」她問,「我看得出。」
「是的。」他有點無可奈何。
「時間還早呢。」她問,「要不要去看電影?」
「很好的建議。」他看著我。「怎麼樣?」
兩小時的消磨時間,我想,去一次也好吧。
我點了點頭。
我們離開了那個地方。改去電影院。
事情距離我所想的很遠。我以為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須知道婉兒卻隔在我們中央。
他又對婉兒好象很好,說得比任何時候都多。
還有三天,我想,我就應該走的。
但是現在,我那封信,已經寄出了。
我心裡面閃過一絲悔意,真不該那麼做。
世界上根本有兩種感情,一種是平靜的,非到一定的時候不會發覺。
我想念國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在戲劇院裡,婉兒與他笑得很開心,我想他們倆應該是一對,我從第一次見到便有這個感覺。
信也許要好幾天才收到吧?我只剩三天了,我趕著去,也許可以比信早到。
何必為一個幻像留下來?
我想我這麼做法是對的。
趕著去?
為刊一麼不呢?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