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動作,舉手抬足間卻散發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嫵媚。
不是女人妖媚柔軟的姿態,而是一股艷到極致的張揚美,尤其他這雙蔥白細長、活色生香的手,不知屠戮過多少性命,又染上了過多少皇室的鮮血。
美麗與恐怖並存。
洛識微被他的美貌所攝,頓了一頓,才磨磨蹭蹭的將寫了一半的文章遞上去。
紙張落入美人手。
他還在哼哼唧唧的辯解:「我還沒潤色呢……」
督主拿著他的半成品,也不急著看,只斜睨了一眼他心虛的表情,說:「怕什麼,你辯的滿朝文武啞口無言的氣勢哪去了,坐過來,給我揉揉眉,這酒後勁不小。」
他若有若無的抱怨了一句,眉眼微擰,看起來的確不是很舒服。
這還是洛識微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真實的表情。
他乖巧的挪到樓既回的身後,先是討好般的幫對方按了按肩膀,督主下朝後換了一件薄薄的紫袍,他這一按,長袍鬆垮,霎時間寬闊雪白的肩膀在眼前一閃而過。
洛識微的手持無意識的觸碰到他白玉般柔滑的肌理,滾燙的溫度從指尖傳遞到全身,酥酥麻麻,樓既回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帶著些許的鼻音,活色生香。
他的手指往後縮了縮,甚至身體有些緊繃,臉上還有點驚恐。
樓既回太媚了,簡直就是行走的春藥,人形小媚娃,他一個大好直男都差點招架不住!
太可怕了……!
主要是,雖然督主是無根之人,又這麼美這麼妖,但是如果他真的起了什麼心思,估計也是被樓既回壓在身下欺負的命……
一想到這裡,洛識微瞬間又變成了大好直男,什麼多餘的旖旎想法都蕩然無存了。
樓既回正在看他的文章。
他給洛識微出的題很簡單,恰好撫州知府貪汙案正在處理,他乾脆便讓他以廉為命題,引經據典,說說自己的想法。
然後洛識微也的確沒閒著,一個下午寫了滿滿一頁紙,將自己的想法寫的淋漓盡致,誠意滿滿。
洛識微偷偷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卻間督主含笑看到最後一行,都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他小心翼翼的問:「督主以為如何?」
樓既回喝了口酒,薄唇輕啟,給出四字評語:「不堪入目。」
洛識微:「……」
他小心地往後挪了挪,欲哭無淚:「我說潤色一下的……」
「你這是潤色的問題?」樓既回要笑不笑的看著他,手中的文章砸下來,冷冷的道:「字如狗爬。」
……那是我不會用毛筆!
「通篇錯別字。」
……那是簡體字!
「滿口白話,猶如市井閒聊。」
……那是因為不會文言文!
督主也說到了最後一句:「想法卻是不錯,可惜這文采連三歲小兒都不如。」
洛識微的眼中充滿了委屈和控訴,哼哼唧唧:「潤色一下,這些都能解決。」
「不過……」
樓既回話鋒一轉,要笑不笑的看著他,鳳眸銳利的穿透人心,他說:「這與你在朝堂之上舌戰群儒的本事,倒是截然不同,硯卿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嗯?」
洛識微心頭一緊。
壞了,果然還是露餡了。
這也是難以避免的。
洛識微嘆了口氣,明知這也會加重他的懷疑,還是隻能實話實說,他說:「實不相瞞,督主,因為您在朝堂看到的都是潤色過的版本。」
「誰給你潤色的?」樓既回挑眉。
洛識微誠實的回答:「我兒子。」
樓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