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既回走在大街上時,嗅到了燒紙的氣息,他摩擦著手中的白玉扳指,漫不經心的問:「頭七了?」
「……是。」您這是終於證實洛識微離世的現實了嗎?
他聽到一聲輕笑。
督主吩咐道:「那就在府中辦一場喪事吧。」
「是。」
「對了,和喜事一起辦。」
「?????」
樓既回笑意吟吟的跟他說:「我和硯卿的喜事。」
「……」完了,督主是瘋的徹底了。
他是認真地。
東廠連夜加班,愣是在督主府上給操辦出來了一場詭異的喪事與喜事並存的典禮。
被迫來參加典禮的滿朝文武,一來東廠,看到的就是紅白相間的大花,頓時集體懵逼了。
他們在錦衣衛虎視眈眈的威脅下,被迫硬著頭皮走進去,卻見那正殿之內擺放著一口暗紅色的棺材,棺材上掛著鮮艷欲滴的婚禮紅花,一陣冷風吹過,白綢輕晃,陰森可怖。
眾人一抖,簡直被這畫面嚇得不寒而慄。
「進來啊,在外面看戲豈不是太無趣。」
慵懶低啞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在這場景下顯得格外陰冷,為首的右丞相壯著膽子走進一瞧,卻在那口棺材的後面看到了一襲紅衣的身影。
樓既回一襲紅衣,坐在地上,他靠著棺材,昳麗的面容更顯張揚銳利,手中的銅錢肆意的潑灑,自有一派風流雅緻的氣息。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卻愈發詭異的令人發毛。
他低笑,撫摸著棺材,柔聲說:「今日是硯卿的葬禮,也是我們的婚禮,便煩請各位同僚做個見證吧。」
鴉雀無聲。
一群人嚇得戰戰兢兢,頭皮發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樓既回挑眉,斜睨了一眼眾人:「不說點祝福的話?」
督主屠戮全城的餘威尚在。
眾臣一個激靈,彷彿如夢初醒,緊接著一句接一句的祝福詞不經大腦的冒出來。
什麼早生貴子百年百合都出來了。
偏生,樓既回今天心情好,竟聽得津津有味,直到入夜才將一群人給打發了去。
也不知今日回去,這群大臣會做多少天的噩夢。
反正督主很是暢快。
沈郜小心翼翼的問:「督主,可還有什麼禮儀沒有完成?」
「自然是有的。」
樓既回眼眸上挑,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卻是對他嫌棄道:「但我與硯卿入洞房,有你什麼事?」
沈郜一噎。
真該讓天下人看看,以前都說督主行事乖張,那都不叫什麼,現在才是真的隨心所欲的瘋癲!
他含淚退了下去。
正殿的門緩緩合上。
樓既回當真開啟了棺材,洛識微一襲紅衣閉眼安詳。
他一躍而入,將他的硯卿擁入懷中,唇角慢慢溢位滿足的笑意,他輕笑著,喃喃說:「硯卿,他們定是以為我瘋了,便叫他們這般以為去吧。」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嗓音突然回應:「你是瘋了,只不過是因為拴著瘋狗的主人死了,才讓你到處發瘋而已。」
棺材中,那具死人屍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吐出了口中的冰寒珠,對著身側的樓既回詭異一笑。
「督主,頭七,我復活了。」
樓既回瞳孔驟縮。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起身,身體卻無半點力氣,完全的垮了下來。
第95章 暴君·完
樓既回無力的倒在了棺材裡。
他仰著頭,看著囂張的爬起來坐在他身上的那個小毒物,沉默許久,以手遮面,卻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