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亦期沉凝的藍眸注視下,狂妄而犀利的挑破一切:「對,這些都可以用您在進行藝術創造解釋,那麼當越僑在我身上留下咬痕時,您的表現為什麼那麼像吃醋呢?甚至要用一個新的標記來覆蓋過去。
如果這個刺青只是為了更好、更真實的拍戲,那麼為什麼刺完之後您要突然刪減刺青戲?」
洛識微之前想了很久,為什麼要刪,當系統給出提示時豁然開朗。
他對原亦期冰冷中蘊含著殺意的眼神好無所懼,甚至是仰起頭,將一個吻落在男人緊繃的下巴上,輕柔如羽毛,甚至帶著一股施捨的、輕蔑的、贏家的狂妄。
洛識微吃吃的笑出來,輕飄飄的說:「原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講給您聽啊。」
「您對我編出來的原身家庭抱有容忍度,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共鳴,哪怕您表面上再雲淡風輕,其實您對那個出軌成性的畸形家庭還是抱有厭惡的。
他們沒有能左右您成為極端藝術家的能力,卻可以噁心到您那顆對完美格外執著的心。
你厭惡這個畸形的家庭,毀掉了你的完美,所以當我說出我的家庭時,你會有異樣的感覺,這是你第一次容忍我……唔!」
他說完一般,便感覺脖頸被男人冰冷有力的大手所扼住,洛識微被迫向後仰去,倒在了畫家之上。
男人欺上來,將他籠罩在其中,大手緩緩收緊,那雙冰冷的灰藍色眼眸注視著他,看著洛識微瀕死而蒼白的面孔,不緊不慢的挑起一抹笑容,他輕笑著,說:「不錯,不止狗急跳牆,小白兔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還很痛。」
洛識微已經喘不上來氣了,卻還在張狂的從喉嚨裡溢位笑聲,「原導……咳……原導,您看起來已經被我激怒了啊。」
第一次,看到原亦期被激怒的樣子,如此真實,比他虛假偽裝的溫潤如玉,要美上千萬倍。
「對啊,你這個小混蛋,」原亦期嘆息一聲,並沒有失態,也沒用否認他的怒意,他無奈的說:「可是你點破了這一切,我就完全沒用容下你的理由了啊,寶貝。」
「寶貝」兩個字多麼溫柔繾綣,他用力收緊要殺死洛識微的力度,卻又是如此殘酷的不留情。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洛識微感覺大腦已經在缺氧了。
他的嘴唇開始泛白,呼吸也斷斷續續,整個人都在無力的痙攣,卻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急促的、嘶啞的往下說:「
沒關係啊……原……原狗,你殺了我,也是我贏了。」
「原亦期,我第一次……看到、看到你這麼怯懦的樣子,你愛上了我……哈……哈哈哈……」
瀕死之際,青年笑起來是那般的猖狂得意,宛若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癲狂中是極致的愉悅。
這一刻的洛識微,幾乎就是一個翻版的原亦期。
一個趨近成熟、已經開始有能力撕咬他的創造者的藝術品。
原亦期冷眼看著,在青年即將閉上眼的最後一刻,緩緩鬆手。
洛識微無力的倒在了畫架上。
他喘著粗氣、貪婪的、用力的汲取著空氣,蒼白的唇沒有一絲血色,臉頰卻泛著亢奮的殷紅,妖異的像一朵盛開到糜爛的死亡之花。
原亦期抬手,輕柔了摸了摸被吻過的下巴,低低一笑,意味不明難以捉摸,他說:「你覺得……我愛上了你?」
洛識微的聲音已經嘶啞了,氣勢卻半點不弱。
他看著原亦期,帶著勝利者的驕傲,說:「你還要否認嗎?原亦期,你那麼厭惡讓你的人生出現不完美痕跡的父親,但其實你還是繼承了他的血液,你同他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你在追求極致的藝術時,越過了那條界限,對你的藝術品產生了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