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原本你出門子,她們該做陪房才是,是我那時候思慮得不周全,沒想到這一層。”邊說邊打發人去把春臺和陶嬤嬤叫來,“你只管把她們帶回去使,那匣子妝奩我也會叫人給你送過去的。”
清圓說不必,“老太君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不白佔人便宜,那些錢全當我買人用的,老太君要是不收下,那人我便不要了。”
謝老太太拗不過她,只得暫且應了。
正則媳婦妯娌三人到這時方進來,怯怯說:“四妹妹,我們大家都惦記著你呢,不知你大婚後過得怎麼樣。”
“終是至親的人啊,往後要常來常往才好。過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老太太是惦念你,一事情急,才聽了孫婆子的挑唆……”
“妹妹在家好歹也住了半年,這半年咱們一個屋簷下住著,一個桌上吃飯,總有三分情分不是?”
任她們舌燦蓮花,清圓只是笑著,並不理會。
謝家這一門,她早就看得透透的,貪有嫌無,世上最勢利不過如此。這是看她嫁了沈潤,無論如何要認親,倘或嫁了個尋常白丁,只怕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她還記得老太太當初和人談論她的婚事,話裡話外全無維護的意思,拿她母親做文章,說她只配嫁個小門小戶,高官之主要讓清如去配,如今呢?還有這些嫂子,哪個眼裡有過她?連朝她們請安,她們都偏過身子只裝沒瞧見,現在倒來套近乎,真真今兒人臉,明兒狗臉。
她這會兒還耐著性子坐在這裡,全是為了帶走春臺和陶嬤嬤,否則這腌臢地方,她多呆一刻都嫌惡心。她們只管說她們的,她偏過頭朝門外望著,心裡又牽掛,不知沈潤在做什麼,官衙裡炭盆子夠不夠使,他辦事的時候坐著冷不冷。如今只盼著快些過年吧,把皓雪的事理清了,她可等不到開春天兒暖和了,一定要搬到上京的宅子裡去,好天天見到他。
老太太后來不知說了些什麼,她過耳不入,一句都未聽見。終於看見月洞門上有人進來,她站起身迎了出去,春臺和陶嬤嬤跑過來,又哭又笑地抓住她的手,“姑娘,可算又見到你了!”
主僕相見皆大歡喜,清圓這時沒什麼不足了,轉過身向老太太行禮,“人我就帶走了,多謝老太君通融。”
她這就要走,謝老太太忙問:“四丫頭,你還會再回來嗎?”
清圓笑了笑,“再說吧。”模稜兩可地答了,攜春臺和陶嬤嬤出了垂花門。
雖說彼此相處只半年,但這半年也足夠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春臺抽著鼻子說:“姑娘,我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你走後太太就封了淡月軒,把我們發還原處,院子裡的東西橫是遭了賊,叫她們清掃了個乾淨。還有小喜,太太拿住她,據說打脫了一層皮,後來配給一個癩頭小廝做老婆了,現在也不知死活。”
清圓聽了嘆息,“她本來就是太太的人,一朝倒戈,再落進人家手裡必定落不著好處。我也顧不得她了,等過兩天打發人去尋訪尋訪,給她送幾兩銀子吧。畢竟她聽過我的話,要不是如此,太太也不會那麼難為她。”
身邊的人都應是,這時車也到了指揮使府門前。
春臺和陶嬤嬤一進門便讚歎:“乖乖,這就是姑娘的家?”
抱弦笑道:“往後只能私底下叫姑娘,場面上要叫夫人才好。眼下家裡事物夫人才上手,咱們是夫人帶來的人,千萬不能給夫人丟臉。”
春臺和陶嬤嬤諾諾答應,見廊子上婢女魚貫出來行禮接應,指揮使府上規矩怪重的,比謝府上更勝一籌。且那些人個個對姑娘恭敬有禮,她們才醒過味兒來,原來姑娘果真有了好歸宿,做上別人家的當家主母了。
清圓這兩天都在外頭奔走,不得好好休息,到這時才鬆散下來,蹬了鞋上榻歪著。才稍歇了一會兒,讓紅棉傳周嬤嬤進來問話,問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