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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借個火?”
那副聲音帶著慣有的散漫,莫凡沒有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隨著腳步逼近,司昭廉身體擋住了面前的光,這方天地變得偪仄緊迫。
莫凡倚著廊柱未動,叼著煙掀起眼眸,目光淡然。
司昭廉手指夾著煙,傾身過來,菸頭相觸,宛如一個親密的吻,煙紙燃燒,交接般把星火渡了過去。
煙霧升起,朦朧了二人的視線,帶著濾鏡一般柔和了他們深刻的眉眼。
司昭廉借到了火便回到原位,與他並肩而站,誰也沒有先開口。
時間在簌簌落下的菸蒂中流逝,菸捲快燃到盡頭時,莫凡出了聲。
“你媽媽信佛還穿皮草?”
莫凡識貨,那一件兒應該是整皮,從油光水滑毛質來看,沒個小十幾萬應該拿不下來。
“彈性信佛。”司昭廉笑了笑,也是頗為無奈,“走哪兒都要燒香拜佛的,還拜了一位西藏高僧為師父,跟著唸經什麼的。那位高僧說盡量不吃海鮮魚肉,她還不是吃得起勁兒。”
莫凡輕嗤一聲,咬著濾嘴,“她這樣子,佛祖能保佑嗎?”
“她總說心誠則靈,”司昭廉不緊不慢地吸著煙,“誰知道呢。”
莫凡的煙燃盡了,他把菸頭摁進菸灰缸,抬腳準備離開,手腕被人拽住,再次拉回廊柱下。
“幹什麼?”莫凡蹙眉,回頭看我看了一眼玻璃房裡的父母們。
他們的位置並不隱蔽,只要有人稍稍探出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角落裡的私會。
“今天的花,是店家搞錯了,”司昭廉身上的梅香被菸草味沖淡,“那不是我送的,莫凡,我怎麼可能送你菊花?”
莫凡冷哼,“料你也沒這個膽。”
“原本送的是藍色妖姬,花園裡培育出來的新種,可美了。”司昭廉惋惜道,“可惜了,你沒親眼看到,送去了葬禮上,倒是便宜了他們。”
“你缺不缺德?好歹是別人葬禮,你在這心疼花?!”莫凡斥道,“還有,我警告你,少把我當你以前的那些情人,每天一束的……我不喜歡!娘兒們兒兮兮的,你他媽要是不會送可以不送!當我稀罕你那點兒東西?”
司昭廉吸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的火光摁滅,“呲啦”一下,歸於平靜。
“行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後面不送了。”司昭廉說,“只是今天這鬧劇搞的,我得賠個罪才行,你說呢?”
莫凡心知他愛胡來的性子,當即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這地方不能……”
警告的話沒說完,他看著司昭廉從兜裡拿出一支梅花。
———是折的一小截兒,上面有兩朵開了的,還有三個小花包。
消失的凜冽香氣又回來了,難怪之前司昭廉身上帶著一股梅香,莫凡還以為是自己聞錯了。
“進來時路過小苑看到臘梅開得好,”司昭廉把玩著枝丫,將梅花貼近莫凡的臉頰,“想著用來襯你最好。”
嬌小的花瓣碰到莫凡的臉頰,在司昭廉兜裡待了這麼久,寒氣被捂沒了,反而有些許溫熱。
“一大束花換這五朵臘梅?”莫凡反問,“你這生意做得倒是好。”
司昭廉低笑,“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誰能知道他給我送錯了花?又偏偏挑到今天,忙了一整天,連抽個空給你再定一束的時間都沒有。”
“莫哥乖,明天賠你一束更大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莫凡,帶著菸草的氣息侵略過去。
“都說不要花了……唔……”
男人強勢地罩住莫凡,將他抗拒的話吞進嘴裡。
起風了,寒氣四溢,司昭廉敞開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