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了秦驍印按在門縫上的手。
剛開始扯不動,直到幾分怒氣浮上臉頰,秦驍印這才慢慢的鬆了手。
白吟話還沒說,人也未動,身側秦驍印,又冷冷的扔了一句。
“我從前不知,夫人如此大度。”
秦驍印這一番話,白吟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
她什麼時候沒有大度了?
他當初出征的時候,她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
“我一向大度,夫君如果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帶回來也成。如果夫君不好意思開口,我也可提著聘禮,上門去聘人。”
白吟微微的抿唇,女子眼底沒有半分情緒,彷彿只覺得,秦驍印此時鬧這麼一場,就跟無理取鬧似的。
她眼底並無情緒,似乎那些女子,對她來說,就跟吃個飯一樣那樣簡單。
秦驍印只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在了心口上,他覺得不適,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人拂袖離去,白吟回頭瞧了一眼秋樂。
秋樂也有點懵,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今天大爺在主屋等了夫人一天。
怎麼去了一趟王妃那邊,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姑娘,您……”
秋樂嘆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人家夫人對於納妾的事情,那都是閉口不談,夫君不提,夫人們也就當沒有這件事。
可是偏偏就自家姑娘不一樣,大爺不想要妾,她偏偏,還要一個勁的去提。
白吟沒吭聲,秦驍印最近人越來越奇怪了。
他即便是不想要妾,要鬧也要去跟王妃鬧,憑什麼回來跟她鬧一場?
跑了一天了,今日的回籠覺也沒睡成,洗漱完了,白吟很快就歇下了。
倒是書房燈火通明,秦驍印翻了第三本兵書後,喜中低著頭,沒敢吭聲。
跟著爺那麼久了,喜中還是有點眼力勁的,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主屋,那邊有什麼動靜?”秦驍印放下了兵書,彷彿,只是隨意問起。
“已經熄燈歇下了。”
喜中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確猜的不錯,眼下爺是又跟夫人鬧彆扭了。
秦驍印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了。
她倒是睡得好。
似乎沒有秦驍印睡在旁邊,白吟這一夜睡得格外的好。
早上去請安的時候,她都只覺得神清氣爽,可是同白吟不一樣,劉竿曉整整急的一晚上沒睡著。
此刻眼下有些烏青,就連嘴唇底下都急得起了燎泡,王妃說話的時候,劉竿曉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時不時走神,就連旁邊的落明珠都察覺到了。
“二嫂,這是怎麼了?從進來以後就一直像掉了魂似的。”落明珠拿著自己的手帕,捂在唇邊,輕輕的笑了一聲。
落明珠一開口自然就把眾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了劉竿曉的身上。
王妃看著劉竿曉如今這幅憔悴的模樣,心裡本來就帶著昨天還未消散的怒火,眼下急於找一個宣洩口,自然嘴上就沒什麼好話。
“老二媳婦兒,你如今也是當家做主的人,成日裡身上沒有穩重的模樣,是天塌了還是怎麼樣?”王妃輕輕的撇了一眼劉竿曉,神情有些冷淡。
劉竿曉心被扯的彷彿咯噔了一下。藏在寬大衣服袖子裡的手不動聲色的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是如今要入夏了,媳婦昨天被蚊子吵的一夜沒睡,才叫王妃看了笑話。”
劉竿曉笑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旁邊的落明珠,落明珠察覺到劉竿曉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那麼一句話,會引來王妃對劉竿曉的敲打。
她只不過是無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