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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手裡的方向盤,轉頭看著她,在早晨晨起的陽光裡,輕聲問道,“咬在什麼地方?”
安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隻灼熱的,帶著薄繭的手,也伸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脖子。
安甜被傅天澤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僵硬了。
他靠過來,離她太近,呼吸近在咫尺,僵的社恐頓時犯了。
“流了很多血?還疼麼?”傅天澤細細地摸索了一下安甜的脖子,纖細雪白,沒有半點傷口,可既然安甜說被救的男人曾經驚恐地看見滿身都是鮮血的她,那她的傷口必然非常恐怖。
就算是現在傷好了,可想想那必然是會極為慘烈的場面。
還有現在,怯生生的小姑娘總是避開人,不大和人接觸,明知道不該唐突一個小姑娘,傅天澤也還是認真地摩挲了一遍她的脖子,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很害怕麼?”
“什麼?”
“那時候,你一定很害怕。”
安甜動了動嘴角,雖然灼熱的手已經覆蓋在她的後頸,可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害怕。
當然是害怕的。
無論是對那隻兇殘地撕咬自己的殭屍的恐懼,還是即將瀕臨死亡的恐懼,還有很多很多……
“是害怕的。”她說不出那些安慰的話,垂了垂小腦袋小小聲地說道,“我很害怕。我,我想活著。”她是想活下去的。
哪怕是被殭屍傷害以後,當知道自己中了千年兇僵的屍毒,她也希望能夠活下去。
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僵硬的笑容,她一笑,就露出自己隱藏著的小小的獠牙,認真地說道,“就算是變成殭屍,我也想要活下去。”那年她中了屍毒,屍毒過於兇猛,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她卻還是想要活下去。
就算是以殭屍的身份活下去。
所謂的以人類的身份死去之類的,她是完全沒有想過。
“其實那時候就算是變成殭屍,我也只有一點點機率能儲存自己的神志。不過那時候茅山派的幾位大師同時出手幫我穩固住了魂魄,最後還加上我哥……”
安甜想想那時候的兵荒馬亂,就抿了抿嘴角小聲說道,“反正就是很多的巧合湊在一起,我才能保持現在的樣子。”
她本來不可能會成為留下理智的殭屍,因為對她下毒的兇僵才是她真正的主人,她的血液裡流淌著兇僵的屍毒,本來會成為兇僵沒有神志的僕從,然後失去一切理智和記憶,為禍四方。
可在她轉變為殭屍的時候,茅山派和她哥合力幫助她,順便,巧合的是,她……
“我,我吃掉了啃我的那隻千年兇僵,繼承了他的煞氣還有一切能力。”
安甜回憶了一下當初自己掀開棺材板,一口咬住那隻兇橫到讓茅山派跳腳的兇僵的脖子,掏出兇僵乾涸的心臟,挖開心臟吃掉了兇僵醞釀千年的最珍貴的三滴黑色的心頭血……失去了心頭血的兇僵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消失在陽光之下。
而她繼承了兇僵的力量,得到了他千年的力量與煞氣,留下了神志,成為了現在的殭屍安甜。
“所以,我才不怕那些邪祟。”
她的本源力量是千年兇僵。
所有的邪祟在她的面前都是弱小的。
安甜頓了頓,忍不住在傅天澤沉默的目光裡給自己狡辯……辯白。
“所以,所以不是我愛擰邪祟腦袋。”
都是兇僵的習慣,不是她的。
安安,無辜!
在小姑娘可憐兮兮的目光裡,傅天澤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說的輕巧平常,可他卻聽出更多的兇險還有痛苦。
傅天澤的確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