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封年的表情相當之浮誇。
彷彿沒有指玄境的修為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渾然沒有考慮,在蘇青玄用修身爐煉他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沒有入品級的小白武者。
徐封年本以為隋珠公主會在自己的嘲諷下暴跳如雷。
然而,隋珠卻彷彿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吵不鬧,十分平靜的看著徐封年。
“徐封年居然是指玄境的修為”。
“他才二十歲左右,這樣的年紀能有指玄境的修為,絕對是一代天驕級別的人物”。
“為何,他要一直用一副紈絝的姿態面對世人”?
隋珠公主並不清楚徐封年的是近幾日才一朝躍升至指玄境的。
在隋珠公主看來,徐封年的指玄一定是他自己一點一滴修上來的。
徐封年能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擁有現在這樣的修為,必定是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
“難不成,他以前一直在偽裝”。
隋珠公主心中忽的產生這種念頭,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作為離陽的公主,隋珠雖然刁蠻任性,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
她心中清楚北椋一直為離陽皇室所忌憚。
徐曉這位北椋王甚至已經被皇室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客氣的說,皇室和北椋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在兩者的較量之中,北椋明顯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皇室之所以可以容忍北椋到現在,而不直接動手。
除了忌憚徐曉之外,更多的也考慮到北椋後繼無人的狀況。
只要徐曉一死,留下徐封年這個紈絝子弟,完全支撐不起北椋的大勢。
到時候,不用皇室出手,北椋自當不攻自破,皇室也不必背上屠戮功臣的惡名了。
這種情況下,若是徐封年也是一位驚才絕豔之輩。
皇室定然無法容忍,哪怕拼著慘重的代價,也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北椋這個不穩定因素。
自古天家無情,任你再是何等的勞苦功高,只要威脅到皇室的統治,迎接你的必然是雷霆絞殺。
“是了,一定是這樣,我都能想到這些,徐封年自然也可以想到”。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所謂的紈絝之名,只是一種自汙的手段”。
“讓皇室放鬆警惕,不至於悍然對北椋動手”。
隋珠公主心中巨震。
“徐封年八歲之時,紈絝之名就傳遍離陽”。
“難不成他從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偽裝了”。
隋珠公主回想著這麼多年來關於徐封年的惡名。
突然發現,似乎徐封年的這些惡名有些站不住腳。
縱觀這些年來,徐封年除了架鷹提犬,欺負過一些紈絝子弟,好像還真的沒有做出過特別出格的事情。
跟太安城中那些權貴子弟相比,徐封年簡直就能算得上是正義的化身了。
“八歲,八歲”,隋珠公主忍不住叫出聲來。
一個八歲的孩童居然騙過了整個離陽。
一個本應該令天下人都稱讚的絕世少年,為了保護北椋,這麼多年來卻不得不在世人的白眼和嘲諷之中度日。
不僅如此,還要對這件事表現得甘之如飴,這需要多高的心境,多寬廣的氣度,多強的忍耐啊。
隋珠公主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出徐封年面對世人不解的委屈,勾勒出徐封年被世人大罵時獨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舔舐傷口。
隋珠公主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她,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剎那間,徐封年的形象在隋珠公主心中變得光芒萬丈。
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