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鮮血。
他隱隱興奮起來,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楚栩雲屍首分離的場面。
“阿栩!!”紀憐洲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鬱逞的呼吸也在這一瞬停滯。
然而,僅一息之間,肅烊臉上的笑意頓然僵硬。
他沿著大刀望去,面前神色冷冽的年輕修士,竟只輕輕抬劍,便輕鬆擋下了他的長刀。
這怎麼可能?
肅烊錯愕地看向楚栩雲,手下力道加重,可對方的劍竟分毫未動,彷彿定在了半空般。
他方才那一刀的確只用了一成之力,可現在,他用了八成!
此間修士絕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擋下!
肅烊難以置信地抬起眼,望向對面的楚栩雲,而楚栩雲的眼底卻掠過一絲困惑,彷彿在說,
就這樣?
他還以為接下這刀可能會死呢。
霎時間,不只肅烊毛骨悚然地呆滯在原地,就連鬱逞和紀憐洲也愣在當場。
阿栩……你……
你不會已經成仙了吧??
“你到底是誰?”肅烊毫不猶豫地閃身後撤到安全的角落,寒毛卓豎,驚魂未定地死死盯著楚栩雲,“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宗門的,為何我從前沒有見過你?”
不可能,修真界絕對沒有這樣的怪物存在,他成為魔尊之後根本沒有見到哪個宗門有這樣的修士還籍籍無名。
楚栩雲乾脆利落地甩了下劍,誠實開口,“太清宗,楚栩雲。”
哇。
原來打架之前報名字的感覺是這樣的,感覺自己好厲害呀,以前打架的時候都只能用眼神幹瞪著對方。
楚栩雲在心中小小滿足了一下。
“你是太清宗的?”肅烊眼眸微睜,顯然是知道太清宗,“我認得你們宗門之人,楚崢你可識得?”
話音落下,楚栩雲短暫怔了片刻,輕聲道,“是我兄長。”
他沒有見過這位兄長,出生時,兄長便已被魔修殺死了,聽街坊們說兄長死得很可憐,連屍體都拼湊不全。
聽到他的話,肅烊明白了一切,大笑了兩聲,隨後猛地扯開胸前的衣襟,心口處赫然有一道拳頭大的可怖傷疤,“原
來是楚崢的弟弟,那就怪不得了,你們楚家人個個都是怪物,這道疤便是楚崢當年給我留下的。”
楚栩雲眉宇稍壓,隱隱察覺到肅烊話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肅烊臉色陡然沉下,獰笑著開口,“不過他實在倒黴些,不僅沒能殺了我,還被我打得四分五裂,死無全屍,你也是一樣的下場!”
兄長就是被他殺的。
楚栩雲腦海裡有一根弦忽地斷了。
他想起阿孃每次提及兄長紅透的眼睛哽咽的聲音,想起阿爹聽到他要去修煉時憤怒而悲痛的神情。
兄長的死是他們一家永久的痛苦,一十幾年來一直像陰霾一般籠罩在爹孃的頭頂。
他是遲鈍了些,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千劫盡漸次渡上一層凜冽徹骨的寒意,楚栩雲閉了閉眼,低聲道,“原來是你啊。”
他聲音很輕,像一道吹過耳邊的微風,卻莫名令肅烊頭皮麻了一瞬。
肅烊眯了眯眼,他知道面前的小子不同其他修士,但他如今吸收煉魂谷數萬萬亡魂的煞氣,早已修煉成邪仙,此間之內無有敵手。
人類再強,豈能強得過仙?不過螻蟻與象相搏罷了。
“阿栩,我們聯手定能除掉他,不要妄自行動!”紀憐洲實在擔心楚栩雲,雖然方才楚栩雲接下肅烊一劍讓他看到贏的希望,可面對邪仙,他們的勝算實在微乎其微,不能有半分的怠慢。
鬱逞定定地望著楚栩雲的背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