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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華燈初上。
於浩天跑了一天客戶後,去了警局一趟,向員警趙平探詢案件進度,趙平簡略告知,監控最後一次出現於浩意的身影,是在她下班回家的時候,一直到白天,如了零星的野貓野狗,並沒有人尾隨。而白天戴口罩、戴墨鏡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分析不出那晚深夜與她爭吵的那個西裝男的模樣。
於浩天心灰意冷,於浩意明知自己可能出事,卻刻意隱瞞,讓案情陷入膠著,於浩天也摸不透自己妹妹的這份私心是幾個意思?他站在警局門口,從口袋拿出一根菸,他點燃了那根菸,菸頭在打火機的火光中,明亮了一瞬,又漸漸消隱,最後融成橘色的火星,在夜裡,那煙似乎離得很近很近,感覺就像綻放的煙花,如於浩意短暫的一生。
趙平從警局走出來,站在於浩天身邊,看著他萎靡的臉色,安慰他道:「我們已經蒐證完畢,解剖結果也快出爐,我們會盡力偵查這個案子的。不過像這樣知道自己有危險,卻不透露對方是誰的被害者很少,可能要從熟人開始詢問起,可目前問的還沒有一個明確方向,我們會再努力的,你也多想想,被害者生前的交友狀況,在學狀況?任何一個假設都不要錯過。」
於浩天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說我妹妹是被勒窒息的,那她沒有掙扎的痕跡嗎?指甲沒有掙扎時抓對方的一些皮肉組織嗎?或是勒痕有沒有指紋。」
聽言,趙平挺拔的身影頓時雙肩下垂,苦澀的搖搖頭:「只有一些布料纖維組織,包括頸部的痕跡也是布料組織。」
於浩天問:「所以兇手戴手套了?」
趙平說:「這隻跟你說,你別說出去,被害者被清理過了,脖子,手指甲都被擦過,我們與房東破門而入時,她是平躺在地上,好好的端端正正的躺著,雙手放在腹部上,還蓋了一條小毯子在她身上,並不是隨意的歪倒著。所以,兇手一定是熟人,且心疼她的人,非常有可能是過失。」
於浩天搖搖頭不相信:「怎麼可能過失,過失還會戴手套?戴手套不是就不留下指紋,蓄謀嗎?」
趙平說:「那可不一定,有的人有潔癖,不喜歡跟人直接接觸。就像很多人覺得空汙,不管多熱都一定戴口罩一樣。你回想一下被害者生前有沒有有潔癖的朋友?學校同學?我們也會再往與她比較熟識的同事、客人那邊追檢視看。」
於浩天吐了一口長煙,一定有什麼細節他忽略了,一定有什麼蛛絲馬跡,只是他被生活忙碌的步調,被突來的衝擊太驚嚇而沒有察覺。於浩天問趙平:「家屬什麼時候可以領遺體?」
趙平說:「解剖法醫採證紀錄以後,就會發還家屬,你再等一陣子,會通知你的。」
於浩天捻熄了煙,對他微微頷首:「謝謝你了。」
他拿起手機,打給夏雨:「能跟我再去一趟鋼琴酒吧嗎?」
「什麼?」夏雨驚撥出聲:「你是不會提早說嗎?這麼突然?」
「你有事?」
「沒有隻是」
「那鋼琴酒吧門口見。」於浩天不讓夏雨把話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他將車開到琴鋼琴酒吧附近的停車格停妥後,拿著公事包走一小段路到鋼琴酒吧門口,遠遠見夏雨氣喘如牛的從另一個方向跑過來,跑到他面前停下後,喘著粗氣紅著臉,惡狠狠的瞪著他。
於浩天低睨她一眼:「還沒吃飯?」
夏雨將手上的包往於浩天身上重重甩了一下:「你當我是狗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於浩天唇角微勾:「你不是來了嗎?」
夏雨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要不是為了浩意,我才懶得管你!下次可以提早說嗎!我也很忙的!」
於浩天笑笑,提起手上的公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