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舅天天忙著生意,自然顧不上我。”朱琳澤委屈地抱怨一聲,才解釋道:
“數月前,不知道哪裡來了個破衣爛衫的道士,見他可憐我就給了塊米糕。
誰料想他竟然把我打暈了,醒來之後我腦子裡就多了很多東西。”
對於穿越這種事情沒法說,為了讓眾人接受,朱琳澤只能編了一個玄學的理由。
“啊!”張順慈大驚失色,忙上前摸著外甥的額頭問道:
“你怎麼不早些和孃舅說?現在如何了,可有不舒服地地方?”
“我沒事。”朱琳澤擺脫開孃舅有些顫抖的手,笑著寬慰道:
“我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發揮不出來,所以打算透過習武的方式把這力量逼迫出來。”
張順慈呆愣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瞳孔一縮,顫抖起來:
“難道是他……怪不得下種之後能有如此突飛猛進的精進。”
“下種?”朱琳澤挑了挑眉,感覺有異形要在他身體裡安家似的,有點毛毛的。
“對,道家叫下種,佛家叫灌頂。”張順慈的眼睛猛地亮起,帶著些許激動解釋:
“所謂無種功多亂,紊通道不生。
這下種就是給你梳理經脈,種下靈根,並灌入功力和傳授功法的過程。”
我去,這是修仙嗎……朱琳澤都聽懵了,沒想到自己胡諏的一句話讓孃舅腦補了這麼多。
“沒錯,就是如此。”張順慈越說越興奮,喋喋不休道:
“昨夜澤兒受到了重創,所以破除了封印,釋放出了……那位藏於你體內的功力和功法。”
孃舅,你不去寫玄幻真是可惜了……朱琳澤無力吐槽,只好生硬岔開話題問道:
“物資都盤清楚了?”
見張順慈還在愣神,乙雅安只好順著話題說道:
“盤清楚了,其中麵包、餅乾、醃肉、白砂糖等直接可食用的糧食300箱,麵粉、麥麩200擔,飲水2000桶,酒水50桶,其他的就是火器彈藥和各種商貨了。”
朱琳澤略一盤算,疑惑道:
“船上包括西班牙人,應該有1600人左右,還有四個月的航程,2000桶水和這點食物怎麼夠?”
此刻張順慈才從腦補中清醒過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水、糧是按照800人準備的,為此我問過陳舒、陳服兩兄弟。
他們說從馬尼拉到美洲,路上至少要死去三成到四成,準備多了也沒用。”
“三成到四成?”聽到這話,朱琳澤也嚇了一跳,追問道:
“有說是什麼原因麼?”
“他們也解釋不清,只是說馬尼拉貿易船是受到詛咒的,到時會有很多人癲狂,什麼藥也治不了。”乙雅安臉色有些蒼白,搖頭回道。
朱琳澤想了想,不再追問,收斂了情緒說道:
“也就是說,不拋棄同胞的情況下,我等的水和糧食只能支撐兩個月,是嗎?”
剛才的興奮消失的無影無蹤,張順慈有些頹喪地頷首:
“這是不包括西班牙俘虜消耗的情況下。”
朱琳澤略一沉吟,突然問道:
“船上火藥有多少?”
張順慈一愣,回想片刻,搖頭道:
“這個沒有仔細盤點,不過數量很多,除了成品的黑火藥,還有不少未加工的碳粉、硫磺和硝石。”
“還好。”朱琳澤長吁一口氣,眉頭舒展之間,輕鬆了不少。
張順慈和乙雅安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到了困惑,前者忍不住建議:
“殿下,下官的意思是,無用的西班牙人全部拋入大海,減少糧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