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聚精會神盯著沈力,他必須得問問他,但考慮有其他人在,只能另找機會。
屋裡屋外收拾得很乾淨,為表示感謝,晚上的時候,沈力弄了幾個菜,整了兩瓶白酒和煙。
氣氛不錯,難得的放鬆。
楊絮來這第一次喝酒,他仰頭把碗底的酒一飲而盡。
「喝這麼猛幹什麼?」沈力擔心地看他,「別再喝了,喝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楊絮瞥他一眼,拿起酒瓶又往碗裡倒了點。
張明遠「嘖」一聲,「要倒就倒滿,你這點餵家雀呢。」他拿過酒瓶,「來來來我給你倒,你昨天受了驚嚇,喝酒壓壓驚。」
楊絮可沒有酒癮,他也不想讓自己醉,果斷把碗拿開,「勸酒屬於缺德。」
張明遠嘴角抽抽,正要說點什麼,沈力開了口,「張明遠,他喝不少了,你要是再給他倒,別怪我翻臉。」
「我也就說說,你看你還急眼了。」張明遠把酒瓶拿過來。
方文明把碗遞了過去,「給我滿上,我不嫌你缺德。」
張明遠眼一瞪,「我還真就不給你倒了,你自己喝多少了,心裡沒數啊。」
「你管我喝多少,今兒沈力和林若水請客,」方文明說著問光吃不喝的蔣成功,「是不是小結巴?」
蔣成功吃著花生米點點頭。
單紅軍明早還要去縣城開會學習,所以他坐了沒一會就走了,張明遠他們一直喝到很晚才離開。
原本熱鬧的屋裡靜了下來,昏黃的燭光微微地跳動著,有點醉意的楊絮坐在床邊發呆。
沈力把桌子收拾乾淨,往搪瓷缸裡倒了水,「來,喝口水。」
楊絮捏捏眉心,沒接,抬起眼看著沈力。
「怎麼?要我餵你?」沈力沒察覺出他的不對勁,笑著打趣,把搪瓷缸往楊絮嘴邊送了送。
眩暈感讓楊絮無法集中精神,喝了兩口水,拍拍自己旁邊,「你過來坐,我有事問你。」
沈力放下搪瓷缸,坐到了楊絮旁邊,看著醉意熏熏的楊絮,心疼地說:「酒量差還非要喝,找罪受。」
楊絮看著沈力,神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怎麼覺得沈力就是姜頌啊。
目光移開,楊絮晃晃腦袋,想著蔣成功的話,又想著該怎麼問出口。
「是不是難受?」沈力看他表情不太好,站起身,彎腰湊近關切地問,「想吐?」他拿了洗臉盆過來,「吐這裡。」
楊絮推開面前的臉盆,下一刻手拉住了沈力的手腕,抬眼對上他關心的眼神,暈暈地問,「你是誰?」
沈力眼中閃過一絲波動,把臉盆放下,扶住楊絮,由著他抓著手腕,語氣輕鬆,「你說我是誰?」
楊絮的視線追著他看,「我問你。」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垂下眼眸,用這副乖乖軟軟的樣子罵,「你他媽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沈力覺得楊絮醉的不輕,把他往懷裡攬了攬,防止他歪倒。
「你回答我啊。」楊絮抬頭,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近距離的沈力,又問,「楊絮是誰?」
沈力眸色一滯。
大腦飛速運轉,猜測著難道是楊絮知道了,他斂了斂心神,唇邊微扯,「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
「才兩個。」楊絮鬆開沈力的手腕,伸了個二,下一刻又慌忙握住,恐怕他跑了似的。
這麼一下戳沈力笑點,他短促一笑。
「你笑什麼?」楊絮不高興了,他認為這是很嚴肅的問題,「你想捱揍?」
沈力認識楊絮這麼多年,雖然跟他交集不多,還被外界評為不可能和好死對頭第一名,但是,這個人太讓他喜歡了,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