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頌好像心情不好……
程北茉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心亂如麻。
她彷彿一個在事業和愛情面前兩難的女強人。
她想起朱倩茹的話。
——“茉啊,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最近朱倩茹竟然頻繁地成為她的指路明燈。
最後,她咬了咬牙,還是揣起手機,跟上了裴頌。
不得不說,跟蹤這種行為,真的很變態。
前幾次跟蹤失敗之後,這一次她嫻熟了許多。
裴頌並沒有發現她。
他沿著那條路走了很久,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似的,單肩鬆垮地揹著個黑色的包,背影有點落寞。
程北茉跟在他身後,覺得這樣的他有點陌生。
她不知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最近都不怎麼快樂。
最後,裴頌直接打了輛出租,揚長而去。
她的跟蹤就此中斷。
望著那輛消失的計程車,她苦笑一聲。
自己還一堆煩心事呢,還有空關注別人。
原本這時候她應該在試課的,卻跑來鬼鬼祟祟地跟蹤裴頌。
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這麼盲目?
-
新一週的週一,程北茉早早就起床了。
她特意起得比平時早,打算獨自去學校。
下樓的時候,她碰見了陳展翔,他二話不說就回去把陳韻吉從床上拽了起來。
天還沒亮,空氣中只有環衛工人的刷刷掃街聲迴盪。程北茉雙手插在羽絨服兜裡,看著嘴裡撥出的白氣,覺得有點披星戴月的那意思了。
一直到公交站,陳韻吉都還是夢遊狀態。
她打了個長達十秒鐘的哈欠,閉著眼問:“你幹嘛起這麼早?別告訴我你要兼職賣早點。”
程北茉笑了笑:“我還沒變態到那份上。”
“我看快了。”陳韻吉砸了咂嘴。
“車來了。”程北茉用手肘搡了搡陳韻吉,“你其實不用起這麼早的。”
“我爸不讓我跟杜楊一起走,讓我離他遠點。”
程北茉覺得奇怪:“為什麼?”
陳韻吉習慣性到最後一排,直接坐到靠窗的位置:“孤男寡女,不放心唄。”
程北茉點點頭:“你爸可能察覺出了什麼。”
陳韻吉和杜楊那層窗戶紙幾乎都是透明的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一起走又懷不了孕,我爸真的有點矯枉過正了。”陳韻吉絲毫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平靜地把話題轉向程北茉,“對了,週末你的家教試課怎麼樣?”
“還行。”
“在哪兒上課啊?”
程北茉瞥了她一眼:“問這個幹嘛?”
“我是這件事的唯一知情人,你不得把地址告訴我,萬一,我不是咒你啊,我是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還能知道去哪兒找你。”
程北茉沉默片刻,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實話實說:“京江公館。”
陳韻吉瞬間睡意全無,剛才怎麼也張不開的雙眼立刻睜大,幽幽地飄到程北茉耳際:“京~江~公~館~啊~”
每個字、每口撥出的氣兒都透著陰陽怪氣。
她穩了穩情緒:“怎麼了。”
陳韻吉像條蛇似的,上下舞動:“你該不會是……跟大帥比在玩‘家教’遊戲吧